口袋裡揣著那封珍貴的邀請函,賀蘭快樂得像隻小鳥一樣飛去了二院。
謝益清的病房在樓梯口左手邊第二間,一上樓梯賀蘭就發現彌勒佛正探頭探腦站在病房門口,順著門上的玻璃窗往裡不知道瞧什麼。
賀蘭走上前剛想打聲招呼,眼疾手快的彌勒佛急忙豎起一根食指示意她彆出聲。莫名其妙的賀蘭跟他一起順著窗戶往裡看去,隻見蔣梅手持一隻小小的挖耳勺在幫謝益清挖耳朵。
病房裡三個人各有分工,謝益清閉目合眼側躺在蔣梅腿上,秦家明跪坐在床,手拿一隻小小的手電筒照向他的耳朵。秦家明肯定插科打諢說了玩笑話,否則謝益清不會忽然笑起來,惹得蔣梅也跟著手抖,嗔怪地捶了秦家明一拳。
“他笑了,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他這麼笑了。”彌勒佛悄聲說道。
賀蘭聞言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心說難道霸總的風早在九十年代就已經風靡大江南北了?甚至連中老年男性都難以幸免於難。彌勒佛這語氣和神態,怕不是老工具人一枚了。
賀蘭沒接他這茬,鼻子一抽聞到他懷裡保溫飯盒發出的陣陣香味。似乎有佛跳牆的味道,灌了一肚子苦水兒的賀蘭當即殷勤道“您老來送飯的?快進去吧,待會兒飯該涼了。”
這個功夫病房裡的挖耳朵工程正式宣告結束,秦家明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二人,拉開房門興奮道“古爺爺您來了!我們就等您來開飯呢。”
一大早彌勒佛就給謝益清的傳呼機留言,說是準備了佛跳牆晚上會送過來,叫謝益清三人等一等。秦家明無數次聽賀蘭誇獎過彌勒佛的廚藝,慕名已久早就想嘗嘗了,看見彌勒佛一手一個沉重的不鏽鋼三層飯盒立刻伸手接過去。
兩個飯盒裡一個專門裝飯,一個專門裝菜。彌勒佛給秦家明做的是甜滋滋的什錦八寶飯,給蔣梅的是一份煲仔飯。一人再配上一份滿滿當當的佛跳牆,雖然簡樸卻足夠隆重。
輪到謝益清時隆重沒了,隻剩寒酸。佛跳牆裡任何海鮮發物都沒有,賀蘭願稱之為大雜燴,再配上一碗清淡的白米飯他的晚餐就齊活了。
兩廂一比較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不過還不等賀蘭調侃謝益清,彌勒佛便先給了她會心一擊“不知道你這會兒也在,沒準備你的。”
“幸虧我早有準備。”賀蘭右手高舉,八仙居的包裝袋立時出現在眾人眼前,“八仙居的烤鴨,剛出爐還熱乎的。”
秦家明歡呼一聲接過烤鴨,說道“上回那隻讓綁票兒的吃了,這回可算輪到我了。”
蔣梅投了把濕毛巾拿過來要幫謝益清擦手,被謝益清難為情地拒絕了,自己坐起來仔仔細細將十根手指頭全擦過一遍。
這工夫賀蘭姐弟倆已經一人扯下一隻鴨腿大快朵頤,蔣梅見狀怪罪道“好歹給小謝留一個啊,真不懂事。”
秦家麵上剛露出一點愧疚神色,賀蘭便大言不慚道“烤鴨太油了,不利於傷口恢複,他肯定不能吃。”
“不吃皮不就好了。”蔣梅說著撕下一塊鴨肉,將鴨皮揭掉塞進賀蘭嘴裡,肉撕成條狀放在謝益清碗中,笑著說道“還是得吃肉,不吃肉恢複得慢。”
謝益清應了一聲,將鴨肉和米飯一起送入口中,模樣要多乖有多乖。蔣梅滿腔慈母心頓時收不住,放著飯不吃專門伺候謝益清,一會兒給他撕塊鴨肉,一會兒給他挑顆紅棗,一會兒又嫌開水涼的慢,拿兩個水杯在那兒來回倒騰。
秦家明嘴裡的飯菜逐漸品不出滋味兒,醋溜溜道“媽,我也想吃鴨肉。”
“自己吃,彆忘了把皮都吃了,好肉留下來給你謝大哥。”蔣梅忙著涼白開,頭都不回道。
秦家明扭頭就跟賀蘭裝哭“姐,咱媽是不是要有新兒子,就不要我這個舊的了?”
賀蘭啃著鴨脖兒一本正經安慰秦家明“弟啊,想當初你剛來的時候你姐姐我也是這麼想的,習慣就好了。”
蔣梅聽到就像沒聽到一樣八風不動,謝益清這段時間跟這一家三口相處也有了心得,根本不往心裡去,全當下飯菜看姐弟倆耍寶看得不亦樂乎。
隻有時刻關注謝益清動向的彌勒佛聞言心中微動,斟酌的目光從四個人臉上一一看過去。
飯後賀蘭送彌勒佛下樓,彌勒佛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這個弟弟不是親的?”
除去秦老大落網的那部分,秦家明的身世沒有什麼不能對人說的,賀蘭便如實跟彌勒佛陳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末了得到彌勒佛一句感慨“你們娘倆真是好心人。”
賀蘭正義凜然地回道“誰讓我們跟他有緣呢,總不能見死不救。”
將人送到公交站台,賀蘭終於想起來還有一件正事要問“香玉姐最近去過店裡沒有?我下午打電話沒人接,有事兒找她呢。”
彌勒佛回她“前天來過一回,麵還沒端上來她就風風火火走了,等再看見她我叫她給你打傳呼。”
賀蘭有些心焦,沒兩天就要參加團拜會了,她連件像樣點的禮服都沒有呢,再不抓緊時間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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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大概看她可憐,當天晚上金香玉就給她的傳呼機留了消息,有重要的事約她第二天見麵。
見麵地點定在砂鍋居,卻不是大堂,而是上回彌勒佛帶她去過的隔間。
隔間門一推開賀蘭的眼神頓時便是一亮,金香玉變了。倒不是說她的模樣變了,而是她整個人的氣質,還有精氣神,變得跟以往大不相同。
之前的金香玉雖然美得惑人心魂,但氣質中總有一種莫名的遊離感。仿佛霧裡看花、水中望月,讓人看不透摸不清,卻又總忍不住試圖離她近些再近些。
從前賀蘭以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便是來自美人身上的神秘感。
而如今的金香玉身上的神秘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蓬勃的張揚和自信。像一朵含苞日久的紅玫瑰,終於來到了屬於她的盛放時刻。
“我的天,你吃豹胎易筋丸了嗎?”賀蘭呆呆站在門口,口不擇言說道“還是說你懷孕了?”想一想也有可能,她這次出國將近三個月,天天跟未婚夫膩在一起,有好消息也算說得過去。
金香玉搖搖頭,微笑著看向賀蘭,“我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工作。”
“什麼工作這麼邪門?能讓人脫胎換骨。”
“服裝設計師,專門為劇組設計古裝的那種。”
賀蘭倒是知道金香玉對服飾方麵十分感興趣,原以為不過是她的愛好,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一頭紮了進去。
“剛剛入門而已,還在學習階段。”金香玉撫著桌上一套紅黑相間的衣裳,示意賀蘭看過來,“這是我的學習成果,送給你做臨彆贈禮。”
桌上分彆是一件黑底白竹紋的織錦馬麵裙,和一件立領斜襟仿旗袍款式的紅色金絲絨上衣。紅與黑的碰撞,熱烈又張揚。
賀蘭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腦海裡隻回蕩著臨彆贈禮四個字。
“我已經正式入籍法國了。”金香玉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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