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掃了一圈周圍,見旁人都將視線放在那些花上,幾乎沒有人關注著她們這兒。
她小心翼翼地,在桌下拉了拉崔貴妃的衣袖。
崔貴妃今日穿著的是上好的浮光錦,南知鳶手一摸,便已然感受到,這些年來聽到陛下對崔令姿的看重,並非捕風捉影,空穴來風。
崔令姿原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南知鳶手上愈發使了力氣,她才意識到是桌下有人在拉她。
她側過眸來,投給南知鳶一個眼神。
南知鳶掃了一眼那花,又看向崔貴妃,麵上都帶著疑惑的神情。
崔令姿唇角勾起一抹笑,伸出手來。
比了個叁的手勢。
南知鳶咬了咬牙,再看了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人關注著她們。
她才伸出手,猶猶豫豫了許久,又比了個貳。
崔令姿一看,稍稍一頓,思考片刻卻還是微微頷首,意思是成交。
南知鳶先一步退了席,想了想,將柳絮與棠姐兒留下,還特意派人同長公主說了一聲。
等過了兩道拱門,來到了長廊轉角處,南知鳶百無聊賴地踢了踢那根寬大的柱子。
她時不時地往身後看一眼,都沒見著人來。
南知鳶小聲嘀咕著“莫不是這麼多年沒見,她走錯了地兒不成。”
好在,南知鳶的話音剛落,那一道華貴的身影便出現了。
娉婷嫋娜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站在了南知鳶麵前,妝容精致華貴,早已與當初那失了母親的可憐商賈女不同。
可那一雙眼睛含笑時,看向南知鳶的時候,卻是一如當年。
“兩回,你親手給我做兩回雪片糕。”
南知鳶盈盈一笑“成交。”
她與崔貴妃是多年前的手帕交,隻不過這件事,除了南知鳶與崔貴妃二人知曉,無人得知首輔夫人竟然與寵冠後宮的貴妃娘娘相識。
南知鳶沒有再細想她們的過往,隻抬頭看向崔令姿。
“問候你的話之後再說,方才你看那花的眼神不對勁,可是那花出了什麼紕漏?”
南知鳶既然開門見山的問了,崔令姿倒是沒有遮遮掩掩,她點了點頭,卻想到了什麼“你與長公主關係怎樣?”
南知鳶一頓“算不得親近,但她挺喜歡棠姐兒的。”
南知鳶自然知曉,她可能對於長公主來說不過是首輔夫人,借著棠姐兒的光,才讓她另眼相待了些。
崔令姿又道“那你可曾知曉,她這是有孕了。”
南知鳶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棠姐兒生辰宴時候,長公主在謝府暈倒了,還是我喚的府醫來給她看的脈,發現了有孕一事。”
崔令姿嘟囔了句“棠姐兒生下來時候我不知曉便算了,怎麼生辰宴也不請我。當初不是說好了誰生了孩子便叫另一個當她乾娘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