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冷眼瞧著,除去那嬤嬤,還有其餘瞧見南知鳶的人也想著讓南知鳶出來替他們求求情。
畢竟先前,謝府這麼多的主子裡,旁人都知曉三夫人是最沒有脾氣的一個。
可如今的南知鳶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方嫁進謝府裡,畏畏縮縮的小女人。
她垂著眸,將窗戶給關上,杜絕了外邊所有人的視線。
柳絮站在南知鳶的身邊,她瞧著這樣一幅場景,看向南知鳶的眼神之中都是閃爍著光的。
那些底下人拜高踩低,對南知鳶這個主子都如此,更彆說對南知鳶底下的這些個侍女了。
其中有好幾個給過柳絮擺臉子的,柳絮倒也記仇,方才認過臉之後,一個一個都同南知鳶給說了。
南知鳶原本還有些煩悶的情緒,看著柳絮麵上沒有絲毫掩蓋的飛揚,她唇角微微一勾,竟也生出了笑意。
隻是相比於柳絮,柳綠瞧著這一幅場景,卻也微微替南知鳶感到擔憂。
“三爺今日如此大張旗鼓的清理舊賬,夫人,您當真不勸一勸嗎?”
若是隻有三房裡的人便算了,可謝清玨這做法,算是直接越過了老夫人,直直將手伸到了老夫人院子裡去了。
“老夫人若是知曉此事,定然不會將這事放在三爺身上,可”
柳綠抬眸,目光裡有些掙紮。
柳綠都知曉的事情,南知鳶自然是懂的。
隻是南知鳶笑了笑,直視著柳綠,問了一句“柳綠,當初的那些事情,你覺得無論是母親,還是二嫂她們會知曉嗎?”
柳綠瞬間啞口無言,她嘴唇張了好幾次,卻始終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
柳綠低垂著頭,憋了許久“大概是知曉的吧。”
奴大欺主,背後的主子又怎麼可能會一丁點都不知曉呢。
南知鳶看著她,喃喃了一句“對啊,怎麼會一丁點都不知曉呢。”
想到這兒,南知鳶隻覺得整件事情都變得無趣了起來。
謝清玨在如今事情過了這麼久之後,又舊事重提,有意義嗎?
可能會有吧。
隻是在南知鳶看來,當初的傷已然留下了,便是如今謝清玨如此大的陣仗,在她看來都沒有絲毫的意義。
南知鳶揉了揉眉心“馬上景哥兒與棠姐兒便回來了,柳綠,去外邊提醒一下三爺。我不想讓棠姐兒和景哥兒看見梧桐苑現在的這一幕。”
柳綠收到了命令,微微頷首,便出了屋子同謝清玨轉達了南知鳶的話。
南知鳶坐在書桌前,她麵前是畫卷,與侍女調配好了的顏料。
隻是即將落筆之時,南知鳶卻一時間犯了難。
“為何不畫?”
是謝清玨將事情辦好後進來了。
他擦了擦手,便將帕子遞給了一旁的侍女。
謝清玨走上前來,隻是麵對著南知鳶的臉,他竟不知曉應該說些什麼了。
“不知曉該畫些什麼。”
南知鳶並不擅長畫人像,可當初,她的畫卻大多畫的是棠姐兒、景哥兒,以及謝清玨。
如今,南知鳶提起筆來,竟都不知曉應該畫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