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唇角揚起一抹笑意,明明是配上她和煦的麵容,可落在青荷的眼裡,卻著實是叫人多想。
青荷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而後才緩緩開口,就像方才南知鳶說的話不過是說笑一般。
“阿鳶,你這是在說什麼。”
她麵上佯裝出一絲無奈來,仿佛當真被冤枉了一般“我隻是想著,畢竟是來何家做客的,無論如何也得見見主家的老夫人才是。”
青荷掃過了她一眼,若有若無地端起了長輩的架子“我知曉阿鳶你們都是從京城之中來的,大概是瞧不起咱們小地方的人,隻是有些規矩總是要有的,阿鳶,你覺得我方才說的話可對?”
南知鳶唇角揚起一道弧度,而後走上前去,迎著青荷錯愕的目光挽上了她的胳膊。
若是旁人方才沒有聽見她們的談話,單單看這個架勢,便都會以為她們著實是關係親昵。
“青姨方才說的這些話,可叫我難受了。”
南知鳶眨了眼,長睫微微顫抖,掃落了一片陰影“我不過是瞧見這花兒好看,多看了幾眼。青姨便這般的催促我。我一時間口快罷了。”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隻是,我不過是無心之失,青姨方才便說這麼多指責我,倒是叫我難受得緊。”
南知鳶偏過頭去,不忍看青荷,倒是當真有幾分她這話中。
“被青荷傷到”的模樣。
青荷與爽利的姚家人待的久了,原本以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外甥女大概也是承了姚家人的脾氣,卻沒有想到,竟這般的伶牙俐齒,便是青荷唇瓣動了動,思忖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突破口再說些什麼。
隻得順著南知鳶的話,拍了拍她的手背,歎了口氣道“是青姨錯了,青姨這是惦記著這天,若是再晚一些了,老夫人若是睡下了,咱們便是白跑一趟了。你說呢?”
南知鳶偏過頭來看向青荷,見青荷眉眼彎彎,南知鳶都不自覺地一陣恍惚。
縱使是相似的眉眼,可是可是她為何從青荷的身上,看不出絲毫崔令姿的痕跡。
她當真是崔令姿的母親嗎?
可若她不是,那這世間,又如何會有這般相像的兩個人呢?
南知鳶隻覺得自己腦海之中不密密麻麻地都縈繞著關於這些事情的謎團,便是伸出手去撥弄,也不能將自己思緒給理順來,隻能任由它們如此肆意的生長。
青荷說完話之後許久,都沒有見南知鳶開口,她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輕聲開口喚她。
“阿鳶,阿鳶?”
南知鳶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從自己的思緒之中脫離出來。
可視線落在青荷身上時,南知鳶還是沒忍住,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複雜。
“無事。”
南知鳶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輕了“隻是方才想到了旁的事愣神了片刻罷了,青姨,我們走吧。”
青荷雖有些懷疑南知鳶這句話的真假,可她盯著南知鳶看了許久,卻也瞧不出來什麼。
便隻得將這一茬過去,她微微頷首,而後看了一眼天色,一下握住了南知鳶的手腕,便是腳步都有些著急險些叫南知鳶踉蹌了。
“如今天色已經晚了,我們還是加緊吧。”
南知鳶方才因著青荷突如其來的用力,叫她險些摔了一跤,好在南知鳶穩住了身子並沒有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