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聲音一同響起,一個略顯微弱卻強撐著開口的,另一道卻是中氣十足。
南知鳶整個人陷在原地,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便是與長公主對視上的時候,都忍不住笑了笑掩蓋心中的慌亂與無措。
而崔令姿聽見長公主的聲音時候,眸色動了動,她顫抖著指尖,用纖細的手將床幔掀開,與坐在一旁滿麵紅光,一瞧便是被滋潤得極好的長公主對視上了。
長公主自小便習武,先帝對這個女兒最為喜愛,便是朝堂之中有人詬病好好的公主殿下為何要學武,可先帝還是樂嗬嗬地親手教導自己這個閨女的射箭、騎術。
可以說,便是連當今聖上當初在先帝麵前,都沒有長公主殿下得臉。
而如今,長公主身體康健,就算是腹中有孩子卻也同樣能做到健步如飛,而年歲尚且比她淺的崔令姿,如今卻病臥床榻上,連咳嗽一聲都會叫整個身子疼到顫抖。
南知鳶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不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二人究竟會說些什麼。
沒成想,終究是長公主先忍不住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而後站起身來往崔令姿那兒走。
隻是沒走幾步,卻停在了南知鳶的麵前。
“你與皇兄兩個人,果真是太彆扭了。”
她說話的時候是看向南知鳶的,可任誰都能聽得懂,長公主是在與崔令姿對話。
南知鳶站在中間,隻覺得自己像是她們兩個貴人的傳話筒似得。
於是,南知鳶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將位置留給了怕是有一心窩子話的崔令姿、長公主二人。
可沒有想到,便是她這麼一讓,屋子裡又重新回歸了寂靜。
崔令姿不想與長公主這麼遙遙相望,索性閉上了眼睛,久久未曾開口。
而長公主麵上倒顯露了幾分玩味來,先是看向崔令姿,而後看向南知鳶。
“相比她,阿鳶你的脾氣倒是叫我更加喜歡。”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果然,棠姐兒是像你的。”
聽著這話,南知鳶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掩蓋住了心中的那一聲苦笑來。
的的確確是像她,否則,在她夢中她的棠姐兒哪裡會落得如此的結局。
南知鳶強打起精神來。
“好了,你們二人若是有什麼想說的話便直接說就好了,何必藏著掖著呢。”
南知鳶坐在了崔令姿的床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令姿你這一回著實是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
她抿著唇,腦海之中先前便有想法,可如今,南知鳶遲遲才敢開口。
“若是你好了,那可否請長公主教導你習武?倒也不必是習武,普通的強身健體便好了。”
她這話一出,兩個聲音又齊齊出來了。
“不成!”
崔令姿不知曉是身子舒坦了一些,還是被南知鳶方才的這句話給氣著了,她麵色竟出現了幾分紅潤來。
她先是看了一眼長公主,而後反握住了南知鳶的手,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牽強“且不說如今長公主尚且懷有身孕,不宜勞累。便是日後,長公主的精力也不能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