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寂被打得一個踉蹌。
看見喬嫣,聯想到因為她而傷勢未愈的小腿,胸口悶氣橫生。
他對喬嫣的感情很複雜,恨自然是有的,但忌憚和恐懼更多。
若說他打架是不要命的方式,那麼對方完全是照著把十個他加起來弄死的架勢去的,而且對方身上莫名還帶著一股令人臣服的威壓,瘮人得很。
左右逃不過去,商寂又讓人將自己抬了回去,轉瞬間調整好臉色。
簡直歎為觀止。
“過幾日要祭祀為部落而死的勇士們。”
商寂簡單說了下金獅部落特有的風俗,還自嘲般解釋了自己今日大張旗鼓的原因。
“我現在的狀態不太好辦這場盛宴。”商寂垂下肩膀,似乎頹喪得很,“所以來找餘阿叔幫幫忙,沒想到”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不過都知道他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風澤的視線下意識看向了餘阿爺,對方笑眯眯的樣子令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而文盲喬嫣正神遊天外。
她好像明白了喜怒無常的意思。
這個詞安在商寂身上好貼切啊。
上一秒還在生氣(怒火衝天),下一秒又可以難過(神態落寞)起來,臉色還能變來變去的(轉換自如)。
是這樣的。
她邊想著邊點頭。
又一次加深了對人類這個種族的認知。
有點好玩。
最後這個重擔交到了走神的喬嫣頭上。
“嗯?我嗎?我沒乾過這事,為什麼是我?你們沒人攔著嗎?”剛回到山洞,喬嫣就聽說了這個噩耗,發出震驚三連問。
她隻想美美吃個肉啊。
仇茵見她神情迷茫,好像確實不知情,說話聲音都小了許多,“阿落,商寂問你的時候,你還點頭同意了,我和風澤就沒說話。”
喬嫣又看向風澤,見他也是點頭。
她抬頭望天,哦不,看房頂。
眼見她憂鬱得不行,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仇茵還是琢磨著又說了一句,“要不我們再找商寂把事情推回去?”
“不行!”
“不行。”
兩道回答分彆出自喬嫣和風澤。
喬嫣忽然想到剛才獸人們搬來的一頭又一頭獸肉,從風澤那裡得到答複後,一臉的義正言辭,義薄雲天,“不就是幫點小忙嘛,我可以的!”
風澤看了看她滴溜溜轉動的眼珠子,明顯是在計劃著什麼,他憋不住笑,在她看過來後假裝咳嗽一聲,挪開視線。
給她們兩個解釋這其實也是餘阿爺的意思。
仇茵也就不再說些什麼。
轉眼就到了盛宴開始的那天。
這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喬嫣指揮著獸人們將東西搬來搬去,“放下,就那兒了!”
“哎,這個離太遠了!”
“好了好了,你彆動了!”
她忙得不亦樂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主要工作是要乾什麼,隻是隨自己的心意將所有愛吃的肉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風澤默默把跳大舞的獸人們聚在一起開會。
仇茵默默找到部落裡的雌獸人將祭祀場地布置完成。
她開心就好,自有他她在身後兜底!
許是察覺到同樣的心聲,風澤和仇茵對視一眼,然後同款嫌棄臉地轉過頭去,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看著忙忙碌碌的一群人,遠處已經可以站起來走動的商寂眸光明滅不定。
他聲音幽幽,“你確定你找人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