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商聽著他的話,冷不丁的打了個寒噤,開始在心裡為那些鬨事的人默哀了。
完了。
主子這幾日心情本就不好。
這群鬨事的狗東西,算是撞到他的刀刃上了,就等著倒黴吧!
鬨事的人,是沒敢去九皇子府鬨,而是集中在了街邊的一個院子門口,將門口的路都給堵得嚴嚴實實。
這處院子,是負責修繕工作的金管事臨時租用的,就在受災最嚴重的街坊裡,方便統籌吩咐人做事,各種修繕用的材料也在這裡。
蕭珩的馬車停下來的時候。
寧商扯著嗓子就是一聲洪亮的大喊“九皇子來了,你們不要吵不要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鬨事的人轉頭看過去,就見到一輛四匹馬拉著的奢華馬車。
蕭珩從裡麵打開了車門,眼睛上蒙著的是一條跟成婚那日一樣的紅色錦綢,襯得他麵如冠玉,唇角勾起的一抹笑,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和善。
他這副樣子,跟傳聞中的心狠手辣,目空一切,飛揚跋扈沒一點關係。
可他的威勢在,一時間並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直到蕭珩溫醇的聲音響起“你們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本宮,本宮自會替你們做主。”
聽他的言談,再看他的態度,就有些蠢貨自以為是的覺得他過來是為了平息謠言,怕接著鬨下去對九皇子妃不利,想要幫她挽回一些被破壞的名聲。
便有人抹著眼淚訴苦“九皇子,那日下雹子的時候,我家娘子正巧在外麵,腦袋都給砸了個血洞。
看病抓藥且不說,還耽誤了家裡活計,大夫說之後還得吃好的養著,等她好了,至少得花十兩銀子。”
“天可憐見的,苦了你們了。”蕭珩哀歎了一聲,吩咐道“寧商,過去幫他記一下,姓甚名誰,家住在何處,損失了多少兩銀子。”
“是,主子。”寧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過主子讓做什麼他做什麼就是,拿著紙筆走到那人身邊。
那人沒想到九皇子這麼好說話,待人這麼和善,心裡喜不自勝,趕緊把自己的姓名,住址和損失的銀兩仔細的說了一遍。
這次還真讓他給掏著了,九皇子真的為了九皇子妃,心甘情願的被他們坑,花錢買息事寧人。
其實他家娘子,根本不是被雹子砸傷的,他跟街裡麵的周寡婦廝混,被他娘子當場抓住,他娘子跟周寡婦撕扯的時候,磕到了旁邊的石墩子上。
抓藥什麼的都是他胡扯的,他有錢也不會給那黃臉婆抓藥,她能活就活,死了他就拿著十兩銀子,再娶一個黃花大閨女豈不美哉。
其他人,見九皇子如此通情達理,見第一個人成功了,也紛紛過去登記。
雲早早帶著小栗子過來的時候,就見這處熱鬨的很,很多人都排著隊的在找九皇子府的侍衛做登記,再看看慵懶的靠在輪椅上的蕭珩,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小栗子已經挪騰著小短腿去找了寧商,知道他們在登記各家的住址跟損失之後。
他氣得小臉都紅了,跑到雲早早麵前告狀“阿娘,爹讓人登記他們的損失呢,他們的家被砸壞了又不是因為咱們,憑什麼要咱們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