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們做針線活都不儘心,言嬤嬤麵無表情的略過,心裡暗自有了一番計較。
晚間,她找到花思蓉,“小雅和拂風,姑娘有何打算?”
花思蓉輕蹙眉頭,“她們二人的賣身契沒在我手上,想來姨母當初隻是撥了兩個人過來伺候罷了,並不是要把人給我的意思?”
言嬤嬤無奈道,“萬一姑娘出嫁的時候,侯夫人準姑娘把她們二人帶走呢?”
帶走,但卻絕口不提賣身契一事。
花思蓉歎息,“二姑娘的事,姨母替我費心了。
我準備二月初一離府時,給姨母備上一份謝禮,屆時順便提一下小雅與拂風的去留問題。”
至於謝禮,無非就是銀子。
言嬤嬤心領神會,“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花思蓉看著言嬤嬤,反問道,“倒是嬤嬤您,真要跟著我去蔣家?
蔣家比不上侯府富貴,您老以後可彆嫌棄。”
言嬤嬤難得笑了一下,“我在皇宮大院裡頭,已經見過這世間頂頂繁華的景象了,哪裡就能輕易被侯府的富貴迷花了眼。”
“隻這關鍵時分,姑娘彆把我老婆子甩在侯府便好。
便是跟著姑娘去了蔣家,每日裡勞作,老奴也是願意的。”
花思蓉看言嬤嬤所言非虛,她不自覺笑得更加真誠了些。
“那嬤嬤就先悄悄收拾些隨身的東西,等成婚那日,偷偷放進我的箱籠裡頭,一起抬去蔣家。”
“誒。”言嬤嬤高興的應了。
二皇子府,裴恩瀚翻著探子遞上來的密報,突然看到一處,瞪圓了雙眼。
“這是沐清侯府的探子傳來的消息?”
心腹點頭。
“信息準確無誤?”
心腹再次點頭,有問題的情報,要麼遞不到主子跟前來,要麼也會特意注明準確性的。
裴恩瀚把密報遞給心腹查閱,心腹快速瀏覽,目光停留在紙上的那行字上,“殿下,這,這情報應當不會有問題才是。”
裴恩瀚此刻已經恢複冷靜,“情報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我問你,沐清侯府的七姑娘,今年芳齡幾何?”
心腹因著之前孤本一事,對沐清侯府多有研究,這個問題他還真知道,“差不多十三十四歲。”
裴恩瀚眼神微帶侵略,“可這密報上卻清清楚楚的寫著,侯夫人在質問七姑娘的時候,說‘你還沒當上二皇子妃呢……’
這就好笑了,當今天下,二皇子除了我,還能有誰?”
“而我正妃側妃皆娶,一個黃毛丫頭,如何會成為我的二皇子妃?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心腹深以為然,“難不成是咱們的探子,聽錯了?”
裴恩瀚皺眉,“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當務之急,咱們還是想法子再從侯府多弄些有用的信息才是。”
“本來咱們監視侯府,是想知道更多關於孤本的消息,屬實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本殿覺得這個七姑娘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小姑娘嘛,總是藏不住事情的,容易叫人抓住把柄。”
心腹領命,又說到,“蔣懷霽那小子,再過幾日就要成親了。
他娶的媳婦兒與侯府七姑娘是表姐妹,以後殿下要真想套點兒什麼消息,也便宜得很。”
裴恩瀚一雙杏眼兒直直盯著心腹。
心腹趕忙低頭,“屬下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