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瓔不負眾望，開始展開說說，“在家當姑娘的時候，我便對身邊的丫頭們不太好。”
眾人心道何止不太好啊，簡直是非打即罵，惡毒女配的頂配。
賀知瓔隨時關注著眾姐妹的表情，極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她輕咳一聲，繼續道“我當時乾了些蠢事，導致去了莊府，一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陪嫁的丫頭們，不止不與我同心，還背刺於我。”
“剛剛新婚的時候，誰不是奔著夫唱婦隨去的。偏我家那個也不是個爭氣的，就愛偷吃。”
“我那個時候年輕氣盛，哪裡肯吃這啞巴虧，日子過得是雞飛狗跳的。
連帶著婆家娘家，都對我兩看相厭。”
“反正最後，莊恩的那些小妾通房的，我最恨的反而是小月。
可在與小月鬥法的這個過程中，我又時常想起以前小月貼身伺候我的時候，那也是儘心儘力的。
哎——”
賀八反駁道，“小月如此不顧念舊主，大姐姐怎的還對她心慈手軟？
我看她如今身懷六甲，便是大姐姐沒下死手。”
此言一出，眾人忍不住盯著這個府中最小的妹妹仔細打量。
她們也不是說小月沒錯，小月背叛了主子，無論什麼原因，在她們這裡，都是不可饒恕的。
但，小八小小年紀，出口便如此利落，也不知是好是壞。
賀知瓔停頓片刻，笑道，“不怕你們笑話，以前在我身邊伺候的丫頭，鮮有沒見血的。
打臉，毀容，那是家常便飯。
可嫁了人之後，對著小月肚子裡那個多出來的孩子，我反而下不去手了。”
“可不要覺得我是心慈手軟，我要是心慈手軟，我身邊也不會無人可用，連小月都忍不了，要與我作對。
對於那個孩子，我不過是突然想到了我自己。
我也是庶女出身，倘若不是嫡母給了機會，我便很可能沒有機會與你們稱兄道妹。”
賀八不讚同道，“萬一小月生下庶長子，大姐姐到時可彆後悔。”
賀知瓔深深瞧了一眼賀八，賀八猛然間驚覺，她悄悄看了一眼賀五，再次龜縮了起來。
眾所周知，三房便是沒有嫡子，唯一的子嗣，是個庶出，這也是金氏心中的一根刺。
賀知瓔淡淡笑道“生便生唄，生再多也越不過我肚子裡鑽出來的那個，以後多些兄弟姊妹替我兒子鋪路，何樂而不為呢。”
賀三隱隱覺得不對，“大姐姐如何能叫他們一條心，都甘願為著嫡子付出？”
賀知瓔眸光微閃，“那當然是好好對待他們，從小便教導他們，他們這輩子唯一的使命，便是為嫡兄弟而活。”
‘嘶——’眾人突然覺得大姐姐賀知瓔，竟能恐怖如斯？
就連花思蓉都對賀知瓔來了興趣，這手算盤要是操作的好，那還真是替嫡支的孩子養了幾條忠犬。
可要操作得當，很難。
其中最大的阻力，當來自庶出子女的姨娘，她們極有可能會私底下教導她們的子女，明麵上順從，背地裡卻陽奉陰違。
很快，便有人想到了這一點，詢問賀知瓔破解之法。
賀知瓔兩手一攤，“養小妾通房的銀子，又不用我出。”
“要是誰不安分，我直接找了錯處送到莊子裡去自生自滅。
要是誰過分了，我直接把人發賣了，莊恩他也不敢休了我。”
賀三驚呼，“那大姐姐你隔三差五的回娘家打秋風，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