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退心腹,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冷靜了大半晌。
如今他總算明白,賀知珠為何能信誓旦旦的說南方水患會成災了。
如果她當真夢到了上輩子的事,或者說她當真能通過做夢,便預知未來。
那麼,她一切的異常舉動,便都能說得通了。
突然,二皇子雙眸閃現出蹭亮的光芒,秋葵說過,賀知珠的擇婿標準變了。
她寧願為妾,也要委身於他。這是不是說明,說明……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要不然同樣是為妾,她怎的不去給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做妾?
偏偏要有意無意的勾搭他,引起他的注意!
二皇子越想越興奮,要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此刻怕是要去賀知珠的院子裡,當著賀知珠的麵,質問個徹底。
他興奮得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大位可期,大位可期啊。”
一時間他覺得賀知珠是他的福星,一時間又覺得賀知珠是個驚雷。
他一定要將這個秘密藏好了,萬一賀知珠的事,被父皇或者其他兄弟們知曉了去,那定然是要引發軒然大波的。
可是,賀知珠的事,侯府的幾個主子定然是知曉的。
畢竟就賀知珠的智商,連身邊的丫頭都瞧出了端倪,她又如何瞞得住自己的血脈親人?
這可就有些棘手了。
且侯府可是還嫁了個女兒給四皇子的,這兩頭下注的行為,不要太明顯!
倘若在賀知珠預知的未來,他最後登基為帝,那侯府的當家人為何還要分出資源去支持希望渺茫的四皇子呢?
這其中定然還有貓膩!
總之,四皇子那裡,二皇子在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趁機將其鏟除。
等等,還有那個表姑娘。
為何賀知珠會忌憚一個無父無母的商戶女至此呢?
這不符邏輯。
秋葵似乎說過,賀知珠很怕花思蓉嫁好了。
那麼,他是不是能大膽猜測,花思蓉也許有鳳命在身呢?
誰娶了她,誰就能成為下一任皇帝。
雖然聽起來格外荒唐,但,萬一呢。
而花思蓉所嫁之人,正好是蔣懷霽,那個身份有異、流落民間的真皇子。
二皇子一瞬間便如臨大敵,隻覺得這就像是宿命般,他們兄弟二人,注定隻能為了那個位置鬥生鬥死。
也許,從娘胎裡那天,便開始了。
可恨,他沒有早些識破賀知珠的能力,這才叫花思蓉成了旁人的女人。
不行,就憑他嫡皇子的身份,他不信,他還勾搭不了一個有夫之婦。
再說,那辛玉成可是私底下給他傳信,蔣懷霽染了瘟疫必死無疑的。
打定主意,二皇子覺得自己走路都帶風了。
半月後,辛玉成一行人歸京,長安街上再次陷入前所未有的熱鬨。
這些都是功臣呀,老百姓夾道歡迎,也不為過。
辛玉成因著是其中的小嘍嘍,自然不敢出風頭。
但人群中早有他提前安排好的嘴替,“諸位大人此番冒險南下,實在是辛苦了,當受我等一拜呀。”
“諸位大人不顧性命之危,救老百姓於水火之中,自然該被論功行賞,加官進爵才是。”
“但那些有罪之人,咱們也不能放過呀。”
老百姓不知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隻一味的跟著喊打喊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