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花思蓉也在此時走入人前,她對著老大夫行了一禮,“多謝您老醫者仁心。”
春燕隨即送上診金,又大著嗓門朝著看熱鬨的眾人吼道“這些都是我家姑娘請去照應我家姑爺的幫手。”
“我家姑爺正是在陛下身邊當值的蔣護衛,有幸被指派了去南邊的差事。
可,大家都知道這趟差事不容易,我家姑娘那時又剛剛生產,哪裡舍得姑爺有個三長兩短的。”
“正巧,我家姑娘娘家是跑商的,南邊以前也跑過。這回為了姑爺的安危,姑娘隻得求了娘家人,出錢出力的護他周全。
可臨河府又是水患又是瘟疫的,除了自家人沒法子願意去,旁人又哪裡能去找到一個主動的?”
“皆是我家姑娘貼了嫁妝出來,花高價這才找了幾個願意冒險的,其中僅有一位年輕大夫願意前往的。”
“可見,此行之艱難。”
“旁人家行商,有沒有賺虧心錢,我不知道。”
“但我家是肯定沒有的,我家的所作所為隻為了幫著姑爺更好的在南邊辦好差事。”
“此一行,我隻知道我家姑娘往這裡頭搭了多少真金白銀。要說賺回千兩萬兩,那更是沒有的事情。”
人群裡有那仇富的便開始反駁了,“你說沒掙黑心錢就沒掙呀。我還說你們這些奸商人家慣愛作秀,如今這什麼暈倒都是你們提前排練好的呢。”
“對對對,肯定是。要不然哪有將人餓成這副樣子的!”
“……”
二皇子也透過人群,瞧見了賀知珠無比重視的那個侯府表姑娘。
隻可惜,花思蓉今日戴了帷帽,叫二皇子瞧不見真容。但就憑這遠遠一瞥,這模樣身段,雖略顯豐腴,卻已經甩了大半女子好幾條街。
尤其是聽聞這位還生育了雙胎,可瞧著與他府裡的正妃相比,看起來卻是一個天一個地的。
蔣懷霽那臭小子,可當真是走了狗屎運,能抱得如此美人在懷。
不過眼前,花思蓉還沒有被逼入絕境,還不是他出麵的好時機。
女人嘛,英雄救美,才能讓她終身難忘,暗生情愫,以身相許!
眼見春燕說不過,花思蓉便站了出來,“我是商戶人家出身,自小學的便是打算盤。”
“便是家裡添了一盞油、一把米,那也是要入賬的。”
“今日,諸位不信我家商隊清白,那便索性拿出賬本,一條一條的查賬。”
“因著賑災,我家夫君不僅感染過瘟疫,如今更是下落不明。我作為他的妻子,不能奔赴千裡去尋他,已是失責。”
“倘若今日,我還要任由他因我而蒙受不白之冤,我又如何對得起他這快一年的生死掙紮!”
“無論如何,請諸位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能證明我家清白的機會!”
眾人聽聞又是瘟疫,又是失蹤的,有那心善的便已經開始說和氣話了。
但也有那找茬兒的,直接吼出來,“什麼失蹤?我看怕不是畏罪潛逃吧!”
花思蓉冷眉瞪去,“畏不畏罪潛逃,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我家夫君吃的是朝廷的俸祿,他的功過自然也該由朝廷來論,由陛下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