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墨焰氣笑了，那個小傻子哪來的膽子殺人，恐怕殺雞都不敢吧。
“帶我去看看！”什麼人證物證的，她一個字都不信。
事情鬨的挺大，圍觀的香客裡三層外三層的，還包括看好戲的各家商號。
他們最多也就得到了一個品類的皇商資格，隻有衛氏獨占鼇頭。
墨焰扒開人群擠了進去，人們一見是她也自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來。
沈氏在禦都百姓的心中已經與神探無疑，更何況衛氏還是她娘親的母家。
肅穆的關公像前，兩位死者的鮮血流了一地，二人的死法一瞧便知是被一劍斷了喉，而那把劍眼下還握在衛留火的手上。
“施主可是沈夫人？”住持虛空大師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位率先發現此情此景的婦人將如何發現屍體的，幾時發現的，以及為何此處都跟他說了個仔細。
“正是！住持認得我？”墨焰回問。
住持點頭，“老衲聽聞沈施主擅長破案，常常幫著禦都府衙查案，今日之事，事有蹊蹺，可否請施主也幫著看看？”住持竟然跨過了府衙，直接找上了墨焰。
其實，住持剛來時便已經遣了小沙彌去禦都府衙報官了，隻是事出緊急，府衙來人還需時間，這才請了正巧在場的墨焰先幫著看一看。
在場之人多數沒發表什麼意見，甚至還對親眼見證沈氏查案而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致，隻有兩家屬於當中的例外。
“住持這話有失偏頗？誰人不知這衛府公子乃是沈氏的表弟，既是親戚，焉知她不會徇私枉法？”姚氏頭一個不答應。
“沈夫人回禦都的第一件案子便是將自己的公公繩之以法，若說她尋私恐怕不實！”隋清揚聽不下去了，這個婦人分明是因著失了皇商資格而公報私仇。
適才，墨焰觀察案發現場的功夫，沈朗逸已經將此次招募會的結果說與他聽了。
此話一出，圍觀的香客們不禁竊竊私語起來，大都認為靠山王講的對，溫家就是嫉妒！
姚氏氣歪了嘴，可又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
這當兒，又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王爺想是不知五年前的往事，涇陽侯爺並不願將自己的愛女嫁與陳府這位喪母長子，陳府也不認這位兒媳婦兒，故而，沈氏在夫君亡故後回來公報私仇也無可厚非！”
說話的又換成了一位中年男子，正是這回同樣沒拿到皇商資格的袁氏大爺袁威。
這回議論的聲音更大了，風向明顯倒轉了，半數人以上都想起了五年前是有這麼個事兒，當時涇陽侯爺一怒之下發話與親女斷絕關係，似乎到了今日兩父女的關係也未見緩和。
墨焰深深的瞧了發難的姚氏與袁府大爺一眼。
前者明顯不敢與她對視，後者倒是還衝她笑了一笑。
墨焰挑眉，對查案的有了新的方向。
她饒有意味的看著二人道:“這兩位死者可與你二人有何淵源？”
“你可彆胡說啊，我們溫家根本與死者毫無往來！”姚氏先鼻子不是鼻子的否認了。
“正是，此次招募會公平公正公開，咱們可不認得江公公，那位大和尚就更不相識了，我平日極少來佛寺！”袁威的話也算有說服力，若是有何私人關係緣何他府上這回沒中選呢。
“那就奇了，彆人都是看熱鬨，無所謂誰查誰不查，怎麼偏偏就你二人著急忙慌的跳出來了，是怕我查出什麼牽連到你們身上嗎？”墨焰等的就是他二人的回答，沒關係何故咄咄逼人。
“你信口雌黃！”姚氏氣的直捂心口，袁威也怒氣橫生。
“不是心虛就閉上你們的嘴，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上哪去尋私，當彆人都是瞎子還是傻子！”墨完反駁。
“是啊，大庭廣眾的如何做的了假！”
“我方才聽到住持派人去通知禦都府衙了，想必不多時便有衙役趕來！不可能有時間做假！”
“你瞅瞅溫家的那心虛的樣子，指不定真是與她有關呢！”
“聽說中標的皇商一旦犯了王法便要取消資格且永遠不再錄用，這些落選的商號還真就有這個動機！”
眼看眾人越說越將自己置於死地，姚氏愈發忐忑了，那副恨不得逃離的模樣旁大夥兒對她懷疑更深。
“夠了，誰是誰非一查便知，雖說衛公子手中拿著凶器，然今日與他有利害關係的皆有嫌疑，誰若是中途離去便是嫌疑最大，還是麻煩各位老實待著吧。”隋清揚環視一圈兒，他的意思也是眾人麵前揭破此案，省得最後又賴到他身上。
見眾人終於安靜下來了，墨焰首先檢查了兩名死者的傷口。
她指給眾人看，“傷口頗深，一劍封喉，這是練家子所為，據我所知，衛留火根本不會半點武藝！”
“這個我可以作證，我就住他隔壁，自小一同長大，留火他爹是想他走仕途的！”人群中一位與衛留火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接口道。
“嗤，你都說你與他是打小長大的哥們兒了，幫他說話不是天經地義，豈能作為憑證！”姚氏再次忍不住嘲諷。
此一段陰陽怪氣兒的話卻讓眾人對她的鄙薄之意更甚了，是否能聽信這人的話大夥兒有耳朵，能夠自行判斷，這姚氏又著急跳出來，反倒證實了沈氏的推測。
旁觀的馮氏都快被姚氏臊的找條地縫鑽了，使勁兒的掐了她一把。
姚氏也知自己有些不打自招了，麵色不禁有些發白。
“你好端端的不在齋堂用膳，跑到這偏僻的伽藍殿來做什麼？”墨焰問向嫌疑人，香客普遍去的是最多的大雄寶殿、天王殿等，更何況是在用膳時間。
“有人塞給我一張紙條？”衛留火這時也冷靜下來了，沈氏在場，他便有了主心骨。
墨焰接過來一瞧，上頭的確寫了一行字。
此刻，東側伽藍殿，江公公有請！
墨焰自己讀完後，又將紙條展示給眾人近距離觀看。
這回姚氏沒再開口了，隻是絞著帕子，忐忑難安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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