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趙慍回到房間,回到這個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餘年的地方。
雖說是個少爺,但我名下的侍女隻有趙慍一個人。我們共同生活了十一年,她也照顧了我十一年。年少我兩歲的她將我每日的洗漱,膳食,出行全部攬下,每樣都做的儘心儘力,如此反複十一年卻沒有一句怨言,沒有一點不滿的表情,甚至在有人說我壞話的時候她還會上去找人拚命。
要我說她就是傻,傻得為三兩句話跟人拚命,傻得拒絕[東皖域]第二的家族夏家的招安,傻得什麼都不要隻要我這個彆人嘴裡的紈絝,廢物。
不過都傻成這樣了,我要是負了她,可是要遭天譴的。
把三千金幣擱在地上,雖說很重,不過我沒有讓趙慍拿著,畢竟三千金幣在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嗯……天色不早,該洗漱了。
由於我這個三公子隻有一個侍女,所以搓搓背啊什麼的也是趙慍在負責的。
脫了衣服,走到不大的浴池裡躺下。
水是趙慍早上燒的,浴池下還有沒燒儘的木塊,水溫也是恰到好處。
“少爺,我來給您搓背了。”
“嗯,好。”
趙慍裹著白巾,帶著浴桶和澡巾,毛巾走了進來。
我接過毛巾圍上,任由趙慍給我擦身。
水滴從她的長發上滴下,那秀氣的麵容不知為何變得潤紅。
氤氳的香氣混著蒸汽飄來,溫潤著身體,隻讓人想就這樣昏昏沉沉睡去。
許久後,我才依依不舍地隨趙慍從香香暖暖的浴室出來。
哎呀,當個廢人真是妙啊~隻可惜趙慍的前後沒有什麼區彆,都是能跑飛機的程度。
想到這,我看趙慍的眼神就又多了幾分憐憫。
“咱才十五歲,還有機會,不急,昂。”
話是這麼說,不過照趙慍現在的進度來看,應該是沒什麼機會了……
再像往常一樣隨趙慍上床,共蓋同一床被,然後舒舒服服地睡過去……不要多想,還不可以,至少現在是沒有你們想看的香豔場景的。
“少爺,少爺?”
夜色漸漸深了下去,與常態不同的是,趙慍在午夜起身推了推自家少爺。
我沒有醒來地跡象。
見此,趙慍少有地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但神情卻又很快地黯淡下去。她摸起了枕邊的劍,起身下床,披上一件薄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的眼睛猛的睜開。
“來了。”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嗬,哈哈哈哈!”
男人聞言大笑著,好像是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止不住地激動著。
大笑幾聲,男人的神態緩和下來,清了清嗓子,對著趙慍正聲道
“跟你談筆生意。”
趙慍扭頭便走。
“唉唉唉,你不想聽聽什麼內容嗎?”
男人沒想到趙慍會給他整這麼一出,該說不說到底是跟我混跡久了而導致的惡劣性格嗎。
趙慍沒有理他。
“這次的交易會影響到你少爺今後的生活。”
趙慍停下了腳步。
“說。”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不帶有任何情感。
男人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先反問道
“怎麼剛剛我一跟你講你便走呢?”
“你不配。”
趙慍理所當然地說。
“我是少爺的侍女,是少爺的東西,我沒有資格拿少爺的東西來做交易,你也沒有資格跟少爺的東西做交易,因為少爺比你高貴得多,作為少爺的東西,我同樣比你高貴的多。”
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怒氣,但還是被他壓了下去。他正了正麵色,用儘量柔和的語氣講道
“夏冀,也就是你的少爺。他雖是夏家三公子,身份顯赫,但卻是個紈絝,在家裡沒什麼地位。而我,夏周。我是夏家大公子,我是夏家家主夏央的大兒子,我是將來的夏家世子,是[東皖域]第二家族的繼承人,新一代的夏家家主!這樣,比不過你那少爺嗎?”
夏周提到“夏家家主”四個字時,頭仰的都快要折過去,言語中充滿著絕對的自信。
夏家家主啊,人族五域中[東皖域]第二大家族的家主,那個位置足夠讓百萬人舍生相爭,自然是夏周驕傲的資本,是足以稱為驕傲的東西。
換作常人,換作聰明人,自然是選擇夏周。賢臣擇明主,這本就是自然的事,沒有什麼對與不對。
可趙慍是笨蛋啊。
“比不上,不,你不配跟少爺比,把你和少爺放一起,臟了少爺。”
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就像在陳述事實一樣。
夏周攥緊了拳頭,怒火已經漸漸升起。不是因為趙慍的話有多難聽,而是因為趙慍現在嘴裡講的都是我教的,而且說的跟我平日罵他的言語和態度都很像。
“你看你腦袋大脖子粗那個樣,不知道的以為你屁股跟腦袋掉個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跑贏你其他兄弟讓你媽懷上的。”
趙慍雖然不太會罵人,但是在我身邊久了還是學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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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少爺看不慣他,那自己也不能對他好聲好氣的。
“我還要回去陪少爺,沒時間跟你廢話,說內容。”
夏周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我要你從夏冀身邊離開,做我的侍女……趙慍!彆給臉不要!”
趙慍在聽到“從夏冀身邊離開”這幾個字的時候便向門外走去。
而夏周這次是實在忍不住了,他大聲叫著趙慍的名字,要求她停下來。
但可惜趙慍除了我的話什麼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