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強奸犯的女兒。”
白淩君本以為,這卑劣的過往每說一次,就會是一次對她的淩遲,所以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肖瀟更甚。
十年前她默默從福利院離開,單方麵斷絕了與肖瀟的所有聯係,並不完全是因為肖瀟同她表白,還因為她同肖瀟完全相悖的過往。
“我五歲才知道,媽媽是被拐賣到那裡的。”
“她被迫生了很多孩子,第六個才生下男孩。我因為是第一個孩子,有幸被留了下來,彆的大多都送人,或者放在水缸裡溺死了。”
“媽媽在來的第三年就精神失常,男孩出生後,男人家裡才把媽媽腿上的鐵鏈打開,但她的腿早就癱瘓了。”
白淩君同莫渝秋肩並肩坐在床上,語氣清冷平淡,就像在講述一件非常稀鬆平常的事情。
“後來媽媽就去世了,被扔在山裡的某處。我還記得她死前,頂著滿頭蓬鬆淩亂的頭發,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當時我不懂,隻是害怕,後來才明白,她可能是想掐死我。”
“掐死我這個劣種。”
說完這些,白淩君唇尾勾起,自嘲的笑了笑,帶著歉意說道“抱歉,讓你聽到這些……很獵奇的東西。”
“對你來說可能……無法想象,但它確實是在我身上,切實發生過的事情。”
莫渝秋默著,飄來的雲遮住那一縷月光,黑暗重新將兩人吞噬。
良久,白淩君突然感覺自己緩慢的被圈在懷裡,熟悉的柑橘氣息把她裹在中央。
“莫……莫渝秋?”
她被突如其來的懷抱打亂陣腳,習慣性伸手想推開,手臂卻不敢使力。
因為她看到對方肩膀處的紗布又滲出了不少紅。
“喂!你傷口又裂開了,而且你……先把那半邊衣服穿上,多冷啊。”
白淩君的小腦袋被按在莫渝秋頸間,但她眷戀這樣的溫度,並不想逃開,又因為擔心對方的身體,著急忙慌的想去拽身上的小西服給她。
可惜莫渝秋把她環的太緊了,這些動作她都施展不開,隻能眼睜睜注視著這個人裸露在寒風裡的傷口殷殷冒血。
“所以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想走。”
聽到老板執著的問這個問題,白淩君無奈的笑了笑,坦然回答“我討厭自己的時候,就會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語氣輕鬆釋然,像是在向上司申請度假批準,莫渝秋卻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就是她真正的心情。
“肖瀟說的那些話,你是不是聽到了。”
“即使沒聽到,我也知道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她靠在莫渝秋頸間,手指繞著莫渝秋的一縷發絲把玩,她不知道莫渝秋對此是何種態度,但她想絕大部分人的看法應該都是一樣的。
連她自己也是。
“他說的,沒有錯。”
“我確實是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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