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處蒸騰的血霧中,龍傲天握緊玄鐵令牌的手掌青筋暴起。
令牌上的日月圖騰突然迸射金光,將纏繞在鐵屍身上的血色絲線寸寸崩斷。
血池翻湧間,那具封在青銅棺裡的玉雕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退後三步!"龍傲天突然暴喝,手中長劍劃出北鬥七星方位。
劍鋒觸地的刹那,七道紫電順著青磚縫隙炸開,將眾人腳下的噬魂釘陣硬生生逼出地麵三寸。
沐妃雪的軟鞭卷住儀琳腰身,帶著恒山派小尼姑淩空翻過三具突然暴起的鐵屍。
任盈盈纖指拂過焦尾琴,七弦齊鳴震碎兩具撲來的鐵屍頭顱,轉頭卻見龍傲天劍尖抵住血池邊緣,整個人正被某種無形之力拖向沸騰的血水。"小心梵天印反噬!"她話音未落,龍傲天後背已撞上石壁,耳後金紋突然暴漲,在牆上映出密密麻麻的梵文。
"原來如此。"龍傲天咳著血沫笑起來,左手結蓮花印按在自己膻中穴。
當初在琅嬛福地看到的《梵天渡厄經》殘篇在腦海中浮現,經脈中亂竄的真氣突然倒卷,將侵入體內的血霧逼出毛孔。
他借著這股力道翻身躍起,劍鋒直指紅衣人眉心"東方教主,用《葵花寶典》改寫的控屍術可還順手?"
血霧驟然散開,露出東方不敗那張雌雄莫辨的臉。
他指尖纏繞的絲線突然繃斷,十具鐵屍同時跪倒在地。
任盈盈的焦尾琴"錚"地斷了一根弦——那是她八歲生辰時,東方叔叔親手為她挑選的冰蠶絲弦。
"龍少俠認得這棺中玉像?"東方不敗廣袖輕揮,青銅棺蓋轟然掀開。
玉雕心口插著的半截斷劍突然鳴顫,與龍傲天懷中某物產生共鳴。
當啷一聲,喬峰贈予的玄鐵匕首自行出鞘,竟與那斷劍缺口嚴絲合縫。
沐妃雪突然軟鞭橫掃,卷住即將墜入血池的曲洋。
這位魔教長老方才趁亂欲奪玉像,此刻被鞭梢纏住咽喉,臉上卻露出癲狂笑意"你們可知這玉像在月圓之夜會化作何人?
二十年前縹緲峰"
話音戛然而止。
向問天的判官筆點中曲洋啞穴,筆鋒卻在觸及他皮膚時迸出火星。"小心!"龍傲天飛身撲倒任盈盈,一蓬淬毒牛毛針擦著他們發梢掠過,將石壁蝕出蜂窩般的孔洞。
儀琳的念珠適時散開,在眾人身前結成金剛伏魔圈。
地宮突然劇烈震動,七重玄鐵鏈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龍傲天瞥見玉像指尖動了動,那種熟悉的心悸感再度襲來——就像當初在曼陀山莊看見玉洞神仙像時的血脈翻湧。
他當機立斷割破手掌,將鮮血抹在玄鐵令牌日月圖騰中央。
"以聖火為引,血祭蒼穹!"向問天突然跪地高呼。
令牌綻放的血光中,青銅棺槨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契丹文字。
龍傲天瞳孔驟縮,這些文字竟與蕭遠山石壁遺書同出一源。
當最後一塊碎石墜入血池,玉像心口的斷劍突然飛起,在半空拚合成完整的遊氏劍。
東方不敗的紅衣無風自鼓,三千青絲突然纏住想要奪劍的曲洋"本座閉關三年參悟天人化生,倒是小瞧了左使的手段。"他說話時喉結分明,聲音卻帶著女子的婉轉,指尖彈出的繡花針將曲洋釘在刻滿梵文的石柱上。
血池突然沸騰如煮,沐妃雪驚呼著指向池底。
無數白骨托著一具水晶棺緩緩升起,棺中女子麵容竟與玉像一般無二。
龍傲天耳後金紋突然灼痛,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這分明是他在現代博物館見過的西夏王妃畫像!
"傲天小心!"任盈盈的驚呼與破空聲同時響起。
十二道黑影自穹頂裂縫躍下,彎刀組成的刀網罩向正在參悟梵文的龍傲天。
沐妃雪的軟鞭卷住兩柄彎刀,卻見龍傲天不躲不避,反手將玄鐵令牌按在血池邊緣。
令牌嵌入凹槽的瞬間,整個地宮響起震耳欲聾的機括轉動聲。
七重玄鐵鏈應聲而斷,玉像卻未如曲洋所言化作魔頭,反而抬手接住了墜落的遊氏劍。
當劍鋒指向東方不敗時,龍傲天終於看清玉像唇語——那分明是丐幫打狗棒法的第九式"天下無狗"!
七道玄鐵鎖鏈轟然斷裂的刹那,整座地宮突然傾斜四十五度。
沐妃雪的軟鞭卷住血池邊緣浮雕,卻見龍傲天借著傾斜之勢淩空踏壁而行,劍鋒直指曲洋咽喉。
"錚——"
任盈盈的焦尾琴突然橫插進來,三根琴弦纏住曲洋的判官筆。
這位魔教長老臉上的癲狂之色更甚,袖中突然噴出青紫色毒霧"聖姑可知這玉像心口為何插著遊氏斷劍?
三十年前雁門關外"
"你的話太多了。"龍傲天劍鋒突然偏轉三分,劍氣擦著曲洋耳畔劃過,將石壁上懸掛的青銅燈盞擊落。
燈油潑灑在血池表麵,頓時燃起三尺高的幽藍火焰。
火光映照下,眾人駭然發現那些托舉水晶棺的白骨,竟都穿著日月神教的製式鐵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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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問天的判官筆突然發出龍吟之聲,這位魔教右使雙目赤紅地撲向曲洋"三年前黑木崖血案,原來是你!"筆鋒穿透毒霧時帶起腥風,卻在觸及曲洋心口時被十二枚透骨釘擋住。
地宮傾斜得更厲害了,儀琳的金剛伏魔圈在青磚地麵劃出深深溝壑。
小尼姑突然咬破指尖,在念珠上畫出卍字符"龍施主,東南巽位!"她清脆的佛號聲中,龍傲天身形如鷂子翻身,恰好避開從穹頂墜落的千斤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