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堰有些沉默。
“公主今日也一直等著侯爺回來用晚膳呢,怎料侯爺遲遲未歸。”
周管家像是老婆子似的,開始叨叨叨,“這麼晚才回來,公主都睡下了,您在過去打擾,公主指不定一氣之下就反悔了。”
程堰“不至於。”
她既然鬆了口,也不至於反悔。
周管家又道“怎麼不至於,這女子的心情啊,就像是六月的雨似的,說下就下了。
您帶著王姨娘到底乾嘛去了?屬下不是派人讓您早點回來嗎?”
傍晚,程堰匆匆回來一趟,但帶上王仙容就離開了。
周管家還沒來得及說,後來見他遲遲不歸,這才派人去找他。
沒想到就到了現在這個時辰了。
程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道“既然公主已經歇下了,便讓人擺飯,我有些餓了。”
周管家見他不說,也不敢再問,便起身出去讓人將飯食送過來。
“我同你一起。”鬆年開口說了一句,然後便跟著他一同離開,剛剛出了門口,便將人拽到一邊去了。
“老周啊,我聽說今日紅纓姑娘回來了?”
“是啊,回來一趟又走了。”
“什麼?又走了?”
周管家就奇了怪了“你小子大驚小怪做什麼?走了就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她在外麵給公主辦差,走了不是正常。”
鬆年聽了頓時心裡那個氣啊。
這老頭兒心裡隻有侯爺,半點就不關心一下他是不是?
好好好。
多年的交情喂了狗了是吧!
鬆年氣得甩袖就要走。
周管家伸手拽住他“哎,你去哪?”
鬆年沒好氣道“我歇息去了,侯爺回來了,這就是你的事了,我累了,要去睡了。”
“你等會,侯爺帶著王姨娘去哪了?”
鬆年見他好奇,又想著這王姨娘平日裡就在府中,讓他知道些內情也無妨,於是便壓低了聲音道
“去見謝渠去了。”
“謝渠?”周管家驚疑。
鬆年揉了揉眉心道“侯爺與謝渠昔日有些交情,你也是知道的,今日大軍凱旋之後,謝渠被押送到了刑部大牢,侯爺去見了他一麵。”
今日程堰與謝渠吵了一架,後來才得知謝渠為之脫離謝家,想憑著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番天地的人竟然就是這王仙容。
原來這兩人早有私情,隻是這王謝兩家遭皇族忌諱,連家中子弟在明麵上都斷了往來了,更不可能聯姻,最終隻得遺憾收場。
謝渠以為自己離開了謝家,便不算謝家的人,他日闖出一些地位來,王家便可能將王仙容嫁給他,還能續上這姻緣。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他才剛剛離開秦都,那王仙容便對他斷了念想,轉頭追著程堰跑,甚至在程堰娶妻之後,還甘願做妾。
鬆年將事情說了說,最後道“侯爺應了謝渠將王姨娘帶去見他,當是了了他臨終遺願。”
周管家聽罷,隻覺得唏噓“昔日朗朗君子,一步踏錯,落得一個身首分離的下場,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