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又該如何管?難不成知曉誰說了這些話,便派人上門去將人打一頓,讓他閉上嘴巴?”
打人確實是有不妥,可若是長期以往,對女子的處境也不利,此風不可長。
可若是管,又該如何管?
直到夜色越深,眾人告辭離開,秦宜真回了春歇院洗漱完畢坐在臨窗的榻上晾頭發的時候,還在深思這個問題。
“公主要不要先睡了?”綠翹跟著跑了一天,也有些困了,這會兒給她打扇子都有些眼皮子累。
“客院那裡還沒散?”
“還沒呢,聽說讓廚苑又送了吃食過去,又開了庫房拿酒,都不知道要喝到什麼時候,指不定要促膝長談,直到天明呢,公主是要派人將侯爺喊回來嗎?”
“那倒是不用。”秦宜真立刻搖頭,“他難得挺開心的,就讓他多開心會兒。”
彆看程堰平日裡嚴肅冷漠,可內心深處卻是極為柔軟,也最重情義。
他口口聲聲同她說,說他站在這個位置上,並非是世人想的那樣偉大,他是有私心的,因為護佑住東秦,他的至親便可以永遠身在高位,不被人所欺。
但他對麾下的將士向來負責,就連平西侯府這些年的收入,大多數都用來了貼補弟兄們的傷亡,過去如此,將來也會如此。
大家今日都來了平西侯府,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裡也是很開心的。
“讓廚苑煮一些醒酒湯備著,一會兒散了就給大家送去醒醒酒,免得明日起不來。你也回去歇著吧,本宮再坐會也歇下了。”
“那侯爺這邊”
“叫灶上留些熱水,留兩個能抬水的仆婦當值就好了。”說到這裡,秦宜真頓了頓,“對了,紅纓呢?她是回去了還是在客苑住下?”
“在客苑住下了呢,她還喊了婢子,讓婢子今夜與她同住,與她喝兩杯。”
“她這還沒喝夠啊。”秦宜真笑了,“那你快去吧,你們姐妹,估計也許久不曾好好說說話了。”
“謝公主,那婢子這就走了。”
綠翹得了這話,便回了她居住的院落洗了個澡,然後去了外院一處客院與紅纓同住,喝了兩杯酒之後,她便有些暈乎了。
兩人在廊下捱著坐在一起看月亮。
天上的月亮圓又圓,又是一年中秋團圓。
她們二人沒有家,但自幼一同長大,也和親姐妹差不多了。
“你是如何想的?”綠翹問紅纓。
“什麼?”
“哦,鬆年啊。”綠翹打了個酒嗝,“我瞧著鬆年確實挺好的,是個可以嫁的,你這一天天的在外麵奔波,不覺得孤單?”
紅纓飲了一口酒,笑道“孤單倒是沒有,平日裡要忙的事情多著呢,哪裡有時間想這個,他啊,也確實不錯。”
若是她真的嫁人,確實是個好人選。
兩人的出身差不多,就連姓氏都不曾有,誰也不嫌棄誰,一個是剛剛有了功績的小將軍,一個是公主的心腹紅人,也算是能相配。
鬆年雖然有時候嬉皮笑臉,話也多,還有一個愛看話本子的毛病,但實際上也不算是毛病,人品上自然也沒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