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剩最後一個敵人,等他發現自己身邊的同僚全部伏地,時間不過兩分鐘。在這兩分鐘裡,他除了後退了幾步,清空彈夾,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把衣服脫下來。”
聽到路遠航的震懾,他扔下還彌漫著硝煙的手槍,呆若木雞。
“快脫!”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兩具還算溫熱的屍體,路遠航單腳跨過,走到最後一個敵人身邊。顯然對方已經被他嚇破了膽,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沒辦法,匕首一劃而過,路遠航轉身快速脫身。
看著路遠航離去,劫後餘生的敵人撿起地上的醫療包就快速地跑了,身體一側隨著風雨鼓動的,是他已經被匕首劃爛的衣兜。
“快點,快點,再快點,時間不多了。”路遠航一邊摸索著,一邊抬起手看了看時間。
他心裡估摸著現在距離30分鐘的時限,應該還有7分鐘。剛剛他放走了最後一個敵人,讓對方去傳遞訊息,而且他是朝著西北方向跑的,等到從對方的視線中消失才迂回,這也就意味著他需要更快時間返回祁憐所在的位置。
還好路遠航這一路上探索留下了標記,讓他很快確定了自己的方向,而他從敵人身上獲取到的sc也驚人地達到了6張。但他的腿部此時已經中了彈,是被那最後一個敵人連續槍擊一個位置,導致了痂的破損,子彈從他的小腿外側擦過沒有留在身體裡,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他摘下手套扔在了地上,看向左手,暗紫色的微光四處蔓延,凸出的血管已經漫過了手腕。戴著的機械手表好像已經不能用了,雖然子彈沒能命中它,但其強大的衝擊力估計讓它內部的零件停擺了。
“剛撿個能用的手表,又壞了。”他甩了甩手,剛剛被對方的子彈打到後還有些微微發麻。
他攤開手心,裡麵攥著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繳獲的戰利品,這是他能讓祁憐在這片殘酷的戰場上唯一能救援的物品,他絲毫不敢馬虎,也沒敢給自己貼上一張。
原地簡單的止血包紮後,傷口還在由內向外地從紗布內滲著血,但他不能怠惰哪怕一分鐘。因為用不了多久,敵人未能在西北方向發現他的蹤跡,就會繼續擴大搜索範圍。
屆時,在這片小範圍的戰場上,就會像燒開的熱水般,迎來真正的沸騰。
因為小腿上的傷勢,路遠航硬是一瘸一拐地慢跑,抵達了祁憐所在的位置。
走到近處,一切還是他離開前的樣子,路遠航將祁憐一直背著的包當做枕頭墊在下麵,隻是身上蓋著的是一件破舊的雨衣。他揭開雨衣的一角,抽出她手臂,將自小臂關節處以下的衣袖用匕首挑斷,裡麵兩片殘缺的sc掉了下來。
他拿出放在胸前衣袋裡的sc,將一片小心翼翼地重新貼在上麵。sc吸附上的瞬間她的眉頭也隨之緊皺。
“有效果。”他許久緊繃的臉,隨著這句話漸漸放鬆了些。
但這一片sc的作用還是微乎其微,因為就在他離開的這短短幾十分鐘,白色的微光順著下顎已經蔓延到了臉頰兩側,那隨著神經混亂跳動著的血管,讓人不忍直視。
“看來需要全貼上,她才有可能恢複。”他嘀咕著,又將剩下的5片sc依次貼了上去。
每貼上一片,祁憐臉頰上的白色微光就被抑製的退縮一分,但那些已經凸出的血管卻並未因此發生變化。
“祁憐?現在你感覺怎麼樣?”路遠航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
“路遠航,還能見到你,就意味著我們已經逃出來了吧?”她努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了等在一旁急不可耐的他。
“沒有。不過隻要你現在還能動,咱們就一定能逃出去。”他安慰著躺在地上的祁憐。
祁憐掙紮著要起來,路遠航剛要幫忙,她像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一樣,在他的注視下自己就坐了起來。但她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後的背包是否還在。
萬幸,在她左右查看的時候,餘光一瞥,背包正躺在地上,充當著“枕頭”的角色。
她拿起背包,終於也是鬆了口氣,然後看著他,“和我說說在我昏迷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麼吧。”
“沒什麼,就是去找了點sc。”他坐在了一旁,笑著回答。
祁憐抬起左手,轉了轉手臂,看著自己小臂上密密麻麻貼滿了sc,這一幕讓她有些瞠目結舌。
“你彆告訴我,這是你撿的。”現在的情況,她屬實有點不能接受。
“不是。”他如實地回答。
“怎麼拿到手的,有人支援嗎?”她說著便四下張望著。
黑暗的環境讓這一切都顯得那麼靜謐,淅淅瀝瀝的雨聲做著伴奏。兩人身處的位置是一處能勉強擋雨的殘骸下,她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彆看了,沒人,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他繼續說,“我解決了一個正在搜索屍體的小隊,sc就是從他們身上獲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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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她聽完解釋,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