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他肯定回答。
“沒事吧。”她此刻有些懊惱問出這句話了。
他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但祁憐看到了。是腿上的血漬出賣了他,看樣子是槍傷,包紮的很潦草,血液還在微微滲出,那輕微移位的繃帶,他好像在包紮後還短途跋涉了一會。
“我看看。”她放下背包,跪在地上,爬著湊到路遠航的身邊,查看起了傷勢。
“不用,我們現在該走了,不然一會敵人就會發現了。”他自顧自地說話,沒有躲閃,任由她查看傷勢。
小腿槍傷,子彈擦過了外側群,口徑估計是32毫米的彈藥。傷口隻是簡單地進行了壓迫包紮法。還好因為他及時就地進行止血,才能支撐著他走了這麼遠。
她看了看覺得不妥,“醫療包呢?”
“讓我扔了。”他拘謹地回答。
祁憐剛剛醒過來,下一秒就被路遠航的白癡操作驚掉了下巴,差點又氣暈了過去。
“我當時有點生氣,就扔了。”他繼續解釋。
她看著他像一個剛剛犯了錯的小學生在老師麵前悔過的表情,那表麵上乖乖的其實心底卻倔強的很。
“你是個大傻瓜。我是醫療人員,沒了醫療工具,我還怎麼在戰場上發揮。”看他那副樣子,她被氣的笑了。
“不發揮也沒關係,現在沒人會受傷了。”黑夜中,他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她。
兩人近在咫尺,她感受到炙熱的目光,笑著說,“傻瓜。”隨後坐在了地上。
她用眼睛的餘光悠悠地看向他的眼睛,那副瞳孔,清澈而幽長,她悄悄地看向一次又一次,不曾有長久地注視。
她此刻或許需要一個擁抱,一個能穿越生死之際的溫暖。
而他假裝眼底毫無波瀾,但洶湧的心跳早已將他出賣。
“對了,我當時是怎麼撐下來的。”
“將我的痂作用在你的身上,簡單吧!”
“雖然是事實,但我還是感到不可能。”
“沒有能不能,隻有想不想。”
兩顆心緊緊相擁,祁憐輕輕抬頭,視線交彙,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看著他為自己疲憊奔波的麵孔,心中多了點傾訴的想法,但她現在不能說,因為她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給他。
他同樣看著她,無數次你都有勇氣抱住她,卻沒有勇氣說出那句話。
斟酌許久,他還是沒能張口。隻在心底暗暗對她說,即使現在你我的命運如氤氳縹緲,能在彼此的世界裡留下獨屬於我們的那一份記憶,也算圓滿了。
短暫地擁抱後,兩人緩緩分開,祁憐的身體又開始微微顫抖。她卻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並沒有理會。
精神混亂的副作用開始產生影響了,路遠航此前用儘渾身解數,也隻能堪堪將她的死亡線稍稍延長一點。
“你的手現在抖得好厲害。”他看著祁憐顫顫巍巍將背包拿在懷中,忍不住提醒。
她如實地點點頭,身為醫療人員,她現在麵對這副岌岌可危的身體同樣回天乏力。神經係統已經遭到十分嚴重的破壞,身體的控製權正不斷地被蠶食殆儘,直至將她的靈魂抽離這副身軀。
“不光是這樣,現在我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溫度了。”她漫不經心地回答。
路遠航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接近半乾,起初他以為是體溫慢慢烘乾的,可她的這番話,讓他感到脊背發涼。因為就在他們擁抱的那一刻,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溫暖,是那麼的熾熱,就如同一個小火爐抱在懷中一樣。
“時間不多了,現在我們快走吧?”他說。
“還要等一下。”她說。
“不等了,不等了。我之前就驚動了敵人,還故意放走了一個。我朝著反方向撤離,造成假的撤離方向。我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現在我們隻要朝著儘快西南方向撤離”他突然不說話了,看著祁憐將背包的拉鏈打開,將裡麵的東西一一放在地上。
“這是什麼?你一直帶著它們嗎?”他驚呼著,連番追問。
“這個就是存放高雄文件的硬盤,至於這個,是和它存放在一起的東西。”祁憐前後和他指出相對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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