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總比剛下手術台,她就要出門好。”李衡緊接著說出了自己對沈晴的見解,“她還那麼虛弱,我想晚一點再告訴她也來得及。”
“行。”路遠航滿口答應,“我不說,你想什麼時候告訴她都行,我不會多說的。”
走廊裡,略顯昏暗的燈光映照著兩人。他們一前一後漫不經心地走著,仿佛隱藏著各自的心事,卻又都不願多說。
“那就行。”李衡暗自鬆了口氣,想了想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你昨天看見沈晴的母親了嗎?”
“看見了。”路遠航停下腳步,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我手術前看到過她的母親來簽字,再後來就沒見過了。”
“沈晴的父親,他前幾天去世了,你知道嗎?”李衡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不過我想這件事,也許沈母早就和你說過了吧。”
“什麼!我不知道。”路遠航震驚地回過頭看著他,滿臉地不可置信,“她的父親怎麼突然去世了?”
“沈父早就患有心臟疾病,本來積壓許久的工作就讓他心力憔悴,再加上因為沈晴車禍悲傷過度導致的心臟驟停。”李衡不緊不慢地解釋,想要說的更加詳細一點,“死亡時間就在沈晴第二次手術完,在他返回家休息的時候突發了心臟病,等到醫生趕到搶救的時候已經回天乏術了。”
“那沈晴的母親呢?她當時不是應該在家嗎?”路遠航有些不相信,又問。
“沈母當時正在醫院裡照顧沈晴,直到第二天早上兩人換班照顧沈晴的時候,她回家才發現的。”他連忙回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路遠航已經被李衡的話震驚地無以複加,他無奈地說,“原來你剛剛說的,就是指這件事。”
“沈母昨天沒有告訴你嗎?”李衡疑惑了。
“沒有。”路遠航繼續說,“我見到她的那天,她很匆忙好像有什麼急事。”他說著頓了頓,“就是沒想到是這種事。”
“好吧。”李衡低著頭,“人已經去世了,我們隻能先幫助沈晴身體恢複過來。而且現在讓她知道這種事,無疑是對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我明白了。”路遠航心知肚明回答完抬腿就想離開,他已經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現在得知了這樣的事,對他來說,隻會讓他更不可能麵對沈晴。
“你要走了嗎?”李衡的話裡帶了一絲挽留之意。
“走了。護士不是說現在要儘量減少探訪,我明天再過來看她。”他回答。
“現在你也知道這件事了,沈母最近不能來照顧沈晴。我想,不如我們相互換班來照顧她,這樣我也能休息一下,最重要的是我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沈晴。”李衡言語間帶著疲憊,“其實我也有點支撐不住了,我害怕沈晴時不時一個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就兜不住全都抖出來了。”
“額”路遠航看著他臉上一副大嘴巴的樣子,也有點害怕起來,“行。晚上的時候沈晴應該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那我就負責白天吧,你看怎麼樣。”
“沒問題。”李衡如釋重負地滿口答應,隨後又說,“那就從今天開始?正好我昨晚還沒怎麼休息,感覺現在人已經累的不行了。”
“你走吧,晚上記得來接班。”路遠航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他看著對方即將轉身離去,又問,“對了,除了這件事不能和沈晴說,其他的應該沒問題吧。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一會照顧她的時候,她老問我了。”
“你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朋友,多聊聊以前的事好了。”李衡一口否決了這個提議。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她,這麼多年隻要有人和她聊天,她總是先入為主的那一個。”路遠航感慨地說。
“就是很強勢的意思吧?”李衡疑惑地問。
“是啊。”他點點頭,似乎對此事深有理會。
“那我倒是真沒見過。”李衡想了想發現他和沈晴接觸的時候,好像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隻是除非他藏有心事的時候,沈晴才會強勢地問他。不過,常常是她還沒想起來問,他就不由自主地先說了。
“隻要不是這件事,應該都沒問題。”他謹慎地說,“你可千萬彆一時激動說漏了嘴。”
“放心,不會。”路遠航自信地向他打包票。
“那我可走了啊,晚上6點來接你的班。”李衡簡單交代完,就轉身離去。
病房門口,路遠航靠在牆上,思考著一會該怎麼和沈晴聊天,他正想著護士便推門走了出來。
“您是換班看護的人嗎?”護士看著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樣子,胸前還掛著身份識彆牌,不禁問。
“是我,是我。”他滿口答應。
護士顯然對這個回答有些震驚,她沒想到居然有a級人員前來做看護工作,這反常的事情讓她不禁有點疑惑,“您放心,其實我們有護士隨時照看,您不用特意花費時間來陪護。”
“沒關係,我有時間。”他回答。
“好吧。您要是有問題可以隨時找到我們。”護士叮囑著說,“如果您有事要離開,也請提前告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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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他說。
“請問您的姓名?”護士看著他的身份識彆牌,好像明知故問。
“路遠航。”他摘下胸前的牌子遞給她。
“我們是按照醫院規定流程,希望您能理解。”護士登記完信息,又將牌子還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