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路遠航將牌子塞到口袋裡，“我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那我就不打擾了。”護士說。
路遠航看著護士匆匆離開，他再一次推門進入病房。沈晴看到進來的人是他，眼睛明顯亮了許多。
“怎麼是你？他人呢？”她平靜地問，沒有此前半點生氣的樣子。
“李衡嗎？他走了，要回去休息。我來接替他的班過來照顧你。”他拿起昨天放在櫃台上的書，走到病床旁的椅子坐下。
“我的父母怎麼沒來看我？”沈晴疑惑地問，“這次蘇醒後我好像還沒見過他們。”
“他們現在忙著善理後事，所以就拜托我們暫時來照顧你。”他麵不改色地回答。
“什麼後事？”她不依不饒地繼續問。
“額”路遠航將書放在床頭，才想起來剛剛似乎說錯了話，慌忙又打起圓場，“關於高雄文件的事。”他撓了撓頭，“就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唄。”
“哦~”沈晴半信半疑，但她並沒有深究下去，“希望他們能妥善處理好，不然他們的女兒就要白犧牲了。”
“不是犧牲。”路遠航對這個措辭有點不滿意。他看了看時間問，“快到中午了，你想吃點什麼嗎？”
“你看我現在能吃的下什麼？”沈晴目光直指上麵的吊瓶，又問他，“你會不會照顧人？”
“額”他將胳膊撐在床上，有點疑惑，“那你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不用了。”沈晴見他吃癟，有點高興地繼續說，“你還是自己弄點東西吃吧，比如點份外賣什麼的。”
“算了。”他低頭看了看地上擺放的各類營養品，“我吃點這個你不介意吧？”
“你要吃我的貢品啊？”她饒有興致地笑著問。
“就分我一點。”路遠航說著蹲下身子拆開在地上其中一個包裝盒。
看似華麗的外殼下裡麵卻是沒什麼東西，他放在一邊，拿起了一個帶有水果字樣標簽的盒子，碩大的包裝裡麵卻隻放了區區6個蘋果。
“這個看起來能吃。”路遠航說著，拿出一個蘋果就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和她點頭，表示味道很不錯。
“你怎麼都不洗洗再吃。”沈晴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這麼豪華的包裝，一看就很乾淨。”他中肯地回答。
“真是的。”她打了個哈欠，“我困了，你在我睡覺的時候注意一點吊瓶啊！”
“好的。”他叼著蘋果，坐回椅子上。
沈晴不一會就睡著了，路遠航也吃完了蘋果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的目光隨著半空中吊著的透明莫菲管，裡麵的藥物一滴一滴落下，又順著輸液器進入沈晴的身體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吊瓶裡的藥水換了一遍又一遍，兩人就這樣度過了安靜祥和的一天。
直到臨近傍晚沈晴才有了蘇醒的跡象，路遠航看到她的眼球微微轉動，而這時，吊瓶也碰巧還剩一點就流完了。
“怎麼這麼慢？”沈晴朦朧間睡醒，下意識地抬手，卻不料被路遠航一把按住了。
“等等，就快好了。”他提醒著鬆開手。
“你怎麼不調快一點？”她看著透明莫菲管裡上一滴落下的藥水流完還接不上下一滴，於是疑惑地問。
“護士說，藥物特殊，不能調節。”路遠航說完愣了一下，同樣看著那緩慢滴落的藥水一點一點凝聚又落下。
“哎。以為睡一覺就結束了，沒想到還是醒早了。”沈晴又說，“現在幾點了？”
“5點16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你和他什麼時候換班？”她又問。
“6點。”他說著回頭看向房門，“這個點應該快到了。”
“現在你想吃點什麼？”路遠航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繼續說，“或許今天我還能為你做點什麼？”
“我已經喝飽了。”沈晴看著吊瓶，一臉幽怨地回答。
“哦。這個我倒是沒考慮到。”他點點頭，“那其他的事還有我能做的嗎？”
“要是能有手機玩就好了。”她麵露憧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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