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伍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他萬般無奈隻能再次掏出自己的手機，拿出剛剛給鞠嬌展示過的雙人照片給路遠航看。“看看，這個就是我的女朋友。”
“嗯？”路遠航疑惑地偏頭看向手機屏幕，指縫間的煙頭順勢掉落在地上，“看來是我想多了？”
“是啊。就是啊。”徐小伍高興地差點跳起腳來喊。
“可惜了。”路遠航不知道為什麼低聲歎了口氣，丟下這句話就轉身推開了店門。
在一旁的徐小伍摸不清他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於是收起手機也跟著進了門。他不在乎對方是不是話裡有話，但他可以肯定在這件事上，他終於澄清了。
平日裡冷清的街頭小店此時又迎來了熱鬨，路遠航進門就看到了黃靜雯和鞠嬌早就挑好了座位，正各自坐在椅子上看著菜單。不過兩人並沒有坐在一起，而是自一張方形餐桌前相互對立而坐。
早在進門的時候他本以為兩個人會坐在一起，但現在這種情況讓他不免有些疑惑，於是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徐小伍，“你去。你先坐下吧。”
“我？”徐小伍瞪大著眼睛，他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剩下兩個空餘的座位，又轉頭看向路遠航說，“感覺有點怪。”
“快選吧。”路遠航催促著，“我坐哪都行。”
“我選了啊。”徐小伍又重複著暗自嘀咕了一遍，越過路遠航向前幾步坐在了黃靜雯的身邊。他那挺直腰板正襟危坐的樣子，讓一直站著的路遠航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
“快坐下啊？”鞠嬌突然放下菜單，朝路遠航揮手。
“哦。”路遠航緊跟著坐在了她的身邊，環視了三人一圈，“你們兩個看的怎麼樣，菜都選好了嗎？”
“我選好了。”黃靜雯說著將手上的菜單遞給身旁的徐小伍，“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我看看。”徐小伍接過菜單在上麵比劃了兩下，示意餐桌旁一直等候的服務員加上這幾道菜。
“你呢？”鞠嬌將菜單也遞給路遠航，“我剛剛看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你經常來，所以你選什麼我就選什麼，點雙份。”
“你確定？”路遠航遲遲沒有接過菜單，繼續說，“我也不知道你吃什麼合適。”
“我都行。”鞠嬌固執地將菜單硬塞到路遠航的手中，拿出手機自顧自地玩了起來。
“還是這個。”路遠航隨手在菜單上點了兩下，就將菜單還給了服務員。他來過很多次了，即使每過一段時間店裡都會有新的菜係出來，但他還是習慣隻點他常吃的那一種。
服務員應聲退場，餐桌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雖然是路遠航拉攏大家來這家店，應該在飯菜上桌前主動活躍一下氣氛，但他想了半天還是嘴裡還是說不出一句話。
幾人現在氣氛上的尷尬就像是在餐桌上已經冷掉了飯菜，沒有半點熱氣。路遠航也拿出手機低著頭，腦子裡想著有什麼理由能促使著大家一起聊聊天。
說點學院裡發生的事吧，現在好像又不合時宜，聊聊幾人最近發生的趣事吧，他又想了想，好像又沒什麼好說的。
“我說，你們怎麼都突然這麼拘謹了？”終於還是黃靜雯按捺不住性子，脫口問。
她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低頭看手機的人。她本來還想著能和大家好好聊一聊，卻沒想到落座後氣氛會是這樣消沉。而她說這句話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畢竟她覺得這頓飯，感覺就像是大家在監獄裡吃的最後一頓斷頭飯。
“說什麼好呢？”路遠航將手機放在桌麵上，那亮起屏幕上還是主頁麵，他剛剛其實是在打開一個p在迅速關掉，或者在主頁麵左滑一下，右滑一下，打發著時間又或是掩飾著尷尬。
“你們倆個也放下手機吧。”黃靜雯將雙手放在餐桌上，“咱們就聊聊天，說什麼都行。”
“那我就講幾句唄。”鞠嬌將手機反扣在桌麵，撩了一下掛在耳側的碎發，“徐小伍，剛剛你是不是又給你的女朋友發消息呢？”
“喂喂喂。”徐小伍本來還想默默當個吃瓜群眾，卻沒想到鞠嬌上來就將話鋒直指自己，驚訝地差點手機都沒拿穩，“我沒有，我就是看看短視頻。”
“徐小伍。你還有女朋友啊？她也在學院裡嗎？”黃靜雯詫異地表情表明了她對此事渾然不知，“上一屆的嗎？還是這一屆特招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