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建立的過程需要添磚加瓦,但摧毀隻需要抽掉那一根承重木頭,之後,逐漸坍塌。
兩人在一起半年後,矛盾不請自來。
去年底範秀敏有個同學結婚,範秀敏特彆希望姚瑋棕能抽空一起去。
一來也是自己的臉麵,二來,她也好久沒有好好跟他說說話了。
臨近年底,彆說見麵,有時候電話都接不上。
但姚瑋棕還是因為出差安排不上。
席間,有人就問什麼時候喝她跟姚總的喜酒。
範秀敏就道,還早呢。不急。
坐一起的一個姐妹就拉著她咬耳朵,告訴她不要那麼傻,名分才是免死金牌。
問她跟姚瑋棕進展到哪一步了?
範秀敏就問,什麼哪一步?
姐妹恨鐵不成鋼地道,“牽手擁抱親吻睡覺,你們都做過哪些?”
範秀敏立馬就鬨了個大紅臉。
她是真的尷尬到後背都冒汗了,整張臉恨不得埋進土裡去。
姐妹一看她這樣子就誤會了,直覺有戲,“可以啊小敏。
這麼純情乖巧我見猶憐的,這姚總可是撿到寶了。”
範秀敏都要哭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姐妹傻眼,“難道不是嗎?”
範秀敏就支支吾吾,聲音如蚊蠅,“阿棕是個守禮正直的人,他很尊重我,從來不會逾矩。”
姐妹……
是要說這妹子單純還是傻?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嘛,交往時間也不短了。
這什麼哦守禮,哦正直,哦尊重我,哦從來不逾矩。
這難道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嗎?
姐妹試探著問,“那你們平時在一起都是怎麼過的?”
範秀敏道,“吃飯看電影散步,陪他母親打麻將。
他們一家人喜歡吃我做的菜,我也經常給他們做好吃的。”
姐妹“……他們家是找兒媳婦呢還是找保姆?”
範秀敏白了她一眼,“一家人就是要互相熟悉,一起生活的啊。
那生活不就是這些家常的事嗎?
大家在一起我覺得很有趣也很開心。”
姐妹看著這樣的範秀敏,欲言又止,“你們平時多久見一次麵啊?”
範秀敏道,“開始的時候一周吧。
最近他比較忙,出差的時間多,一個月能一起吃個飯就不錯了。
不過我每周都會去他家陪他媽媽。”
得,老公跟婆婆,總要搞定一個。
能讓婆婆開心,這城牆也算牢固。
姐妹又跟她說了一會話,教了她好些東西。
範秀敏聽完簡直都要懷疑人生了。
彆人談戀愛都玩的這麼花的嗎?
電話響了,是她未來婆婆林素秋打電話過來。
林素秋問她晚上想吃點什麼,她好先拿出來備著。
範秀敏就奇怪說一會她參加完婚禮就坐同學車先回家了。
林素秋就道,阿棕回來了啊,他沒跟你說晚上一起吃飯嗎?
範秀敏還沒繞出來,“他不是說要後天嗎?”
林素秋就道,“昨晚大半夜回來的,應該是事情處理完了。
哎,他沒跟你說嗎?
可能是忘了。
他在家,剛起來不久。
你聯係他吧,下午你們先去哪裡玩玩,晚上回來吃飯就行。”
林素秋替兒子解釋了一下。
但範秀敏因為酒喝多了的腦袋卻氣血上湧。
自己的男朋友昨天晚上就回來了。
今天上午都在家。
同學婚禮就是在縣裡的酒店,離他家也不遠。
為什麼不跟自己說一聲?
就算睡的晚,中午也該起來了吧。
過來吃個飯坐坐的時間總有吧。
兩人都多久沒有見麵了。
不是應該爭取每一分每一秒,好好跟對方說說話嗎?
然而,卻沒有。
連回來的消息還是要他媽告訴自己。
他都沒有主動說。
範秀敏突然感受到了濃濃的委屈。
她給他打了電話過去,問聽說你回來了,怎麼也沒說一聲,不然還可以一起來?
姚瑋棕跟她說昨晚回來太晚了,今早你又早出門,就沒有說。
範秀敏就道林姨說晚上到家裡吃飯,你一會要做什麼?難得你有時間一起走走?
姚瑋棕說他一會有個會議要回廠裡,下午都要忙,晚上吃完飯再看。
範秀敏此時卻難得一次堅持道,我喝醉了,你能來接我嗎?他們也都喝了酒,開不了車。
姚瑋棕沉默了一會,問你如果現在能走的話我來接你。
範秀敏就說可以馬上走。
姚瑋棕來的很快。
姚瑋棕看她也是喝了酒,就說先送她回去家裡先歇會。
範秀敏想起了姐妹剛剛傳授的寶典,就帶著撒嬌的意味道,她想跟他一起去廠裡,想跟他多待在一起。
姚瑋棕下午是有個重要的接待,就道他也沒辦法陪她。
範秀敏就是不肯,說你忙你的,我就在你辦公室或者會議室待著就行。
我想見見你工作的地方,也想多看看你,不想在家裡等。
姚瑋棕想的是下午的工作,倒沒有注意到她跟平時不一樣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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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以後時間方便再帶她去,下午的事情會比較久,她一個人在那裡會無聊。
範秀敏就是不同意。
姚瑋棕無奈歎了口氣,你喝醉了,還是要休息一下,不然會頭痛。去廠裡也沒人照顧。
範秀敏就沉默了。
她突然笑了下,叫姚瑋棕停車,她有點想吐。
車停了之後,她關上車門,說這裡也離他家不遠,她走過去就行。她會照他說的先到他家休息一會。等你忙完了早點回來。
這邊走過去倒不遠,十來分鐘的事。
他問她確定自己沒有問題嗎。
範秀敏說沒有事,叫他放心。她剛好走走清醒一點,不然還怕滿身酒氣地嚇到林姨。
姚瑋棕那也就點了點頭,告訴她有事就給自己打電話。然後開車走了。
範秀敏看著車輛消失在眼前,眼裡慢慢地彌滿了淚水。
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傷心什麼。
就那樣,淚流滿麵。
在風中站了一會,範秀敏收起了眼淚,拿出手機叫了輛車。
姚瑋棕忙完已經五點多了,驅車回家。
林素秋看著自己兒子一個人下車的,就問小敏呢?
姚瑋棕關車門的手頓了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聽他媽這意思範秀敏下午就沒過來?
一瞬間之後他又恢複了平和,“她下午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
林素秋哦了一聲。
還說準備了好多菜。
姚瑋棕先上樓打了個電話,範秀敏沒接。
微信也沒回。
他沉吟了一下打了範秀敏他哥的電話。
才知道範秀敏下午回來後就在睡覺呢。
確認了人沒事,姚瑋棕就掛了電話。
這一下午他也很累,躺在床上稍微眯一會。
而另一邊,其實範秀敏也躺在床上,雖然酒後頭痛,但她就是睡不著。
她看到了姚瑋棕發過來的微信,然後是電話,但她就是沒有接。
她覺得她需要一點時間好好理一理。
暫時還不想跟他說話。
而這一個不想說話,竟然還真就十多天沒說上。
姚瑋棕自那天後也有再打電話,但都沒有接通。
姚瑋棕也就隨她了,他是個理性的人。
他猜到範秀敏可能是因為那天的事生氣。
但現在她不願意接電話,等她想溝通的時候再來解決問題吧。
直至臘月二十三,張巧珍的孩子滿月,他倆才再見麵。
張巧珍是給他打了電話,叫他到時帶範秀敏一起來。她就不另外通知她了。
姚瑋棕打了電話給範秀敏。
這十多天以來,範秀敏也想了很多。
她也不是不想理姚瑋棕,隻是她想起姐妹說過的話,男人不能總慣著,要讓他緊張自己,也就忍了下來。
今天十多天了,她終是接了電話。
姚瑋棕告訴她張巧珍的兒子後天做酒,叫一起去。你看下時間方便不,我到時去接你。
一句我去接你就讓範秀敏心軟了。
姚瑋棕事實上骨子裡是個驕傲的人,那天的事,冷靜下來之後,也真是自己有點過度發作了。
那天她沒有去他家也沒告訴他,後麵還一直沒接他電話,也算扯平了。
兩人終於能夠友好地商量。
等到滿月酒那天,張巧珍就打趣範秀敏,“你倆這基因這顏值,起碼得生多幾個才不會浪費。”
範秀敏經過之前姐妹的洗腦,再聽這話心理承受能力也好了很多。
她不說話,隻是害羞地看了一眼姚瑋棕。
姚瑋棕臉色溫和,也不說話。
那天姚曉彤跟林昭勝也去了。
姚曉彤不是特彆好事的人,隻是淡淡地跟姚瑋棕打招呼。
然後她遞過去兩個紅包,“一個是我的,一個是阿鈺的。
阿鈺去外地進修了,托我帶過來。”
張巧珍就說,“承鈺就是禮數多。”
姚曉彤就道,她一貫如此。
然後就打量起了姚瑋棕身邊抱著孩子的女子。
“姚總,也不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