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漣順利進入東宮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謝瀟睡了一個白天,晚間百無聊賴,又開始戲弄水漣。
水漣小心翼翼地捧了洗腳水過來,雖然她在東宮待過,但再次回來,還是不免一陣緊張,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的。
尤其是七皇子點名要她伺候的時候。
水漣在宮中不斷宣揚七皇子對自己盛寵之事,這是兩人從前的約定。此時此刻,七皇子被禁足在東宮,卻點了名讓自己過來,水漣還是很害怕的。
莫不是這位皇子想要出爾反爾?
“我走了這幾日,重州殿的人可還安好?”謝瀟自顧自脫了鞋襪踩入腳盆。
水漣的手鑽入腳盆為她輕輕點著穴位,恭恭敬敬道“尚好。工部派過來的工匠都是一頂一的好手,七皇子您住的寢殿雖然被焚燒了大半,但骨架還在,約莫再等個一個多月,您便能搬回去了。”
謝瀟心中盤算著,一個月之後,那也就是春闈結束之後,她還要在東宮再住上十多天?
謝瀟又問了彆的,水漣因著心中擔心要侍寢一事,回答得也是心不在焉的。
“哎呦!”謝瀟的腳傳來一陣刺痛,猛地蜷縮一下,“這是想要謀害我?”
水漣大驚失色,立刻跪地請罪,自己方才的確走神不小心弄疼了七皇子,可力道也不大,平日裡七皇子對待下人很是寬和,今日怎麼又雞蛋裡挑起了骨頭?
“奴婢不是有意要弄疼您的,請七皇子恕罪。”
謝瀟抱著腳,火辣辣的目光將水漣的身段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笑吟吟地道“怎麼開恩?”
“嗯?”水漣稍顯笨拙,不懂這位正主是什麼意思。
謝瀟編排的話張口就來“你是皇子的侍妾,卻因為一己之私拒絕侍寢,我心善不曾怪罪於你,可你來伺候的時候還這般心不在焉的,可是在外頭攀了高枝,有了彆的去處?”
“奴婢不敢!”水漣開始接連磕頭,懇求道“七皇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斷斷不敢去看彆的人的!”
謝瀟拽了拽衣領,一副渾身燥熱急不可耐的樣子“既然如此,那你還不知該怎麼做?”
“阿?”水漣沒想到這位七皇子竟然真的謊話連篇,出爾反爾。
謝瀟笑眯眯道“去取個竹板來。”
水漣暗自咬牙,找了竹板回來的路上,一路都戰戰兢兢地想著,侍寢還需要竹板?這位七皇子的癖好用變態來形容都不為過。
水漣取來竹板,謝瀟拿在手裡試了一下,剛剛好。
她吊兒郎當的一笑“趴下。”
水漣眼中的熱淚滾滾而出,心想今夜如若受儘折辱,自己還有什麼臉麵苟活於世?
可對方是個皇子,自己還是人家的侍妾,人家提出要侍寢,也是不為過的。
悔不該從前那般相信這位七皇子。
“求七皇子手下留情。”水漣伏在榻上求饒,聲音都帶著顫抖與哭意。
謝瀟手腕一轉,用竹板另一頭敲在水漣的腰下處。
“嗯?”水漣後背下驟然痛了一下,腦袋卻轉過來問,一頭霧水“七皇子您這是?”
“打你啊。”謝瀟散漫一笑“你伺候得不好,又弄疼了皇子,該不該罰?”
“該罰。”水漣眸中的驚恐未定“原來您不是要……?”
“瞎說,七皇子我是那種人麼?”謝瀟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你當皇子是那種說變就變的人麼?答應了不碰你便說到做到。”
“您自然不是!”水漣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愛打便打吧,隻要不侍寢,怎麼著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