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麵對眾人質疑的目光,很是平靜。
任乘風道“秦子爵,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此刻,周圍風聲都小了許多。
所有人都在等秦浩解釋。
這可是狀元作弊啊,曆屆科舉從未發生過。
秦浩掃了眼董念淡淡道“清者自清,本爵爺會配合調查。”
“你什麼清者自清,我就說你癡傻這麼多年,怎麼可能當狀元,原來是作弊。”
“你這樣的人當狀元,我也不服氣!”
馮青丘忽然高聲喊出聲。
此刻的馮青丘喊出這句話,彆提多激動了。
他終於有機會翻身了。
剛才他苦苦求秦浩,秦浩都不為所動。
還狠狠地將他的尊嚴踩在地上。
可現在,風水輪流轉。
秦浩涉嫌作弊!
他的機會不就來了。
而且馮青丘希望秦浩真的作弊,那樣他就能安全脫身。
哪怕作弊是假的,他也不會吝嗇詆毀秦浩的話語。
隻要眾怒難平,秦浩無論是否作弊,這個狀元的名次都難保住。
所以他說完這句話,看秦浩的眼神裡麵都是陰狠和歡喜。
他想贏,更不想丟掉到手的權利。
而他的話,也引起了那些落榜學子的共鳴。
“對,我們不認可這樣的狀元。”
“抓了他,抓了他。”
“……”
一聲聲來自落榜者的憤怒逐漸高昂,最後化為山呼海嘯。
秦浩掃了眼馮青丘。
以他的聰慧,又怎麼會看不出馮青丘的目的。
這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剛才還哭喊著求他,現在轉眼便落井下石。
目睹一切的任乘風心裡那個氣啊。
他本想先平息學子們的怒火,沒想到,又被馮青丘挑動起來。
他狠狠瞪了馮青丘一眼。
但他可不能讓事情發酵起來。
“肅靜!”
任乘風中氣十足地一喊,鎮住所有學子。
旋即任乘風冷冷道“馮青丘,秦浩是本科狀元,有沒有作弊,本官自會查明,休要在一旁胡言亂語。”
馮青丘才不管學子亂不亂。
他為了保命,也是拚了“大人,小子有證人,而且很多人都是證人。”
任乘風眉頭緊鎖。
馮青丘,朱清的弟子。
朱清大學士怎麼收了一個這麼蠢的弟子,完全聽不懂人話。
但麵對眾多學子,任乘風硬著頭皮問“馮青丘,你說的證人,在哪?”
這下所有學子都看向馮青丘。
馮青丘當即自信朗聲道“剛才我與秦浩同一酒樓吃酒。”
“我和同一酒樓的學子親耳聽到,秦浩說他可能是狀元。”
“之後秦浩便真的是狀元。”
“試問,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他說自己是狀元就是狀元,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虧得秦浩還是大京子爵,竟無視大京法度。”
“……”
毒,這句話實在是太毒了。
聰明人都能聽出來,馮青丘的意思就是暗指秦浩是子爵,所以才能弄到狀元。
但落榜的學子被憤怒衝昏頭腦,就吃這一套,很容易便被利用。
於是言語上的狂轟濫炸,全都落在秦浩身上。
秦浩麵對抨擊,卻仍然不受外界影響,不動如山。
他反而靜靜打量董念。
董念心中暗喜。
馮青丘做得好啊。
沒想到都不需要他出手,馮青丘就將學子們的仇恨引到秦浩身上。
突然。
他感受到秦浩目光,與之對視。
莫名的,他心中一緊。
難不成秦浩看出什麼了?
不可能的。
他做得天衣無縫,就連作弊一事,還是他先發現揭穿的。
旋即他覺得自己想多了,道“任大人,秦浩是否也要關押提審。”
任乘風臉色很差道“秦浩暫時關押,收入京師大牢。”
“還有,秦浩是子爵,此事涉及勳爵,本官需要稟明陛下。”
“沒有本官的命令,誰都不允許提審秦浩。”
董念頷首“本官意思,也是如此,還請先稟明陛下。”
旋即任乘風眼看秦浩都要被憤怒的學子撕碎了。
他讓士兵將秦浩帶走關押。
可秦浩離開時候,再一次看向董念,笑出白牙。
董念心跳加快一拍。
此事雖然已成定局,但他總覺得心神不寧。
然而。
秦浩這一笑可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