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天氣轉寒。
沈芫每日隻在藥鋪看半日店,剩下半日便去薑神醫家聽課,她有時帶著蕭淩同去,她在屋內跟薑神醫學習醫術,他便坐在廊簷下同慕容老先生對弈、垂釣。
偶爾薑神醫會留她們倆用晚飯,吃過晚飯後,幾個人坐在一處看古書,慕容老先生講起這些書卷滔滔不絕。
沈芫最感興趣的是史記,每每聽慕容老先生談論起一個國家的辛酸史,沈芫都對那些推動朝代更新換代的大人物很感興趣,纏著慕容老先生問個不停。
惹得薑神醫吃醋,問沈芫到底是想跟她學醫,還是想跟慕容老先生研究怎麼治理國家。
沈芫的答案是:“我有兩個腦袋,一個左腦一個右腦,一個裝醫術,一個裝學問,兩個老師教的東西我都能裝下!”
逗得薑神醫掩唇輕笑,“你啊你!也不怕將來一個頭比兩個大!”
沈芫這幾日的確一個頭比兩個大,因為楚玉寧和楚秋月時不時就會來她的藥鋪。
傍晚時分,沈芫從薑神醫家回來,幫工回家休息,劉嬤嬤被柳氏請去員外府,蕭淩在後院盯著工匠趕工,她一個人坐在櫃台上看著店。
這段時日沈芫雖然沒有親自盯著藥鋪,但因為她之間把藥鋪打理得井井有條,幫工也是特意培訓過的,所以藥鋪並未出現大的紕漏。
售藥單和進藥單都登記得很詳細,沈芫翻看著這些賬本,便能清楚知道藥鋪每日的經營狀況。
她拿著算盤低頭翻看賬本,聽見有人進來,習慣性地揚起笑臉看向來人。
待看清來人是楚玉寧和楚秋月後,沈芫嘴角的笑意瞬間收了回去。
“要一斤黃芪一斤黨參一斤枸杞子。”
楚玉寧將銀錢放在櫃台上,讓沈芫給他抓藥。
看見櫃台上的銀子,沈芫眉梢一挑。
楚玉寧最近好像手頭特彆寬裕的樣子,他手裡哪來的錢?
應該不是趙姨娘給的,若趙姨娘真舍得給楚玉寧錢,當初就會讓他住客棧或者租房子住,而不是勉強安排在醉春樓的客房裡。
說起來,楚玉寧好像是去了醉春樓之後才變得有錢的,不是常來她這裡買藥,就是經常在街上買酒喝。
難道他手裡的錢,是醉春樓的姑娘們給的?
送上門的銀錢沒有不要的道理,沈芫收了錢,把楚玉寧要的藥打包扔在櫃台上,“裝好了,拿走吧!”
楚玉寧沒有去拿藥包,而是沉默地盯著沈芫看。
見他不走,沈芫翻了個白眼,“楚玉寧,這已經是你這個月第三回來我這抓藥了,你這是多虛啊!三斤的黨參黃芪枸杞子還沒補好你?”
“你……”楚玉寧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找不到說辭。
沈芫靠在櫃台旁,繼續出言譏諷“還是說,你這是對我念念不忘,寧願被人誤解也要想方設法來見我一麵?”
“我想見你?嗬,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