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都把這茬給忘了,隻要魂器在,伏地魔就有複活的可能。
更何況,還有爾爾的孩子。
她看著仰倒在絨被上又蹬又抓的小諾曼,頓時明白了為什麼還沒濟世。
即便是殺了小諾曼,也無濟於事。
“所以,咱們得想想辦法得到那些魂器。”萊昂一臉愁容,再也看不到當初那種翩翩少年的模樣,反而是成熟又深沉,“冠冕不在霍格沃茨,日記、戒指暫時不清楚在哪兒,因為雷古勒斯沒跟著進到岩洞,甚至,我們都不知道岩洞在哪兒,沒辦法拿到掛墜盒,杯子在貝拉的金庫裡,想攻擊古靈閣可不容易。”
正說著,九從床頭拿到無限延伸的腰包,“我有一個。”
她用魔杖召喚來戒指。
“殺他的時候從他手上摘得。”
其餘3人驚愕地看向其中一個魂器。
“那得用蛇怪的毒牙啊!”五凝像是看見了什麼傳說級的寶物,虔誠地捧著手接住那枚戒指。
魔鬼拿戒指的時候並沒什麼感覺,因為同樣邪惡。
但神明是至潔的靈魂,剛一碰到戒指,就像是被燙到一樣,怪叫了一聲鬆開手,戒指落在毛毯上。
九很滿意這枚戒指,就像她很滿意密室牆上鑲嵌的綠寶石一樣。
“得殺掉其中的靈魂但又不破壞戒指。”她掐著戒指對著火光照了照,還很漂亮,主要是那上麵有一枚複活石,這寶貝她可不能錯過。
可萊昂卻疑惑著嘶了一聲,“你是在他死之前摘下來的,還是咽氣之後?”
此話一出,屋內氣溫瞬間降到冰點,所有人都怕一個不好的念頭,如果伏地魔在死之後手裡還戴著戒指,那——
“之前,之前,之前。”
九肯定說著,細細端詳戒指,“在他第一次用飛行咒纏住我的時候,順手摘下來的,他自己都沒注意。”
九說著得意一笑,用魔杖對著布口袋再次召喚,隻見那根和萊昂杖芯相同的魔杖,赫然出現在她手裡。
“在他死之後,我順走的,我還想再順點兒彆的,可他身上分文沒有。”九對自身的偷竊行為得意洋洋。
這一舉動被3位神明嫌棄,且反複鞭笞他們的靈魂,讓他們記住麵前的人,是這世上僅存的一位魔鬼。
這天晚上,九來到勞拉的房門口,猶豫著輕輕叩門,裡麵的回答聲很清脆,聽不出疲憊,也聽不出任何負麵情緒。
房門推開一條小縫,能看見勞拉靠在床頭,哄著兩個娃睡下。
“你好點了嗎?”先開口的居然是勞拉,因為有萊昂在,勞拉恢複的很好,在壁爐火光跟燭光裡看不出什麼異樣,可這也是最大的異樣。
“他倆……晚上都在你這裡?”九輕輕帶上門,但注意力都在勞拉臉上,“影響休息。”
“半夜他們還要再喂幾次。”勞拉一臉慈母相,溫柔地看向兩個孩子,“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這一天會到來,自從交往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在事情沒發生前和將要發生時,或許會感到恐慌、害怕、擔憂、悲傷,但死亡就像是……一把剪刀,在咽氣的那一刻,切斷了我所有的感情。”
“創傷後應激障礙。”九最怕的是這個,黑羅伊就是例子,雖然勞拉不會像黑羅伊那樣,但會在悄無聲息中——結束生命。
“我不會死。”勞拉這才抬頭看向九,眼裡卻含著淚水,“他不會希望我傻乎乎的赴死,因為即使死了我也不能與他再見,我隻是他這一世的女人,我很清楚。”
九站在床尾,不知這個覺悟是喜是悲,跟神魔戀愛,都不會有好結果。
而勞拉自始至終,自九認識她到現在,除非是被迫束縛,不然是很有主見的,她一直都想逃離麥凱恩家族的束縛,如今……
“你自由了。”九不知除了安慰的話之外要說什麼。
“是的。”勞拉笑著流淚,抬手招呼九過去,並輕輕摸摸小閨女的臉頰,“塞斯說,如果是男孩就伊恩,女孩就叫佐伊。”
她說著揚起笑臉,摸乾眼淚,“都沒來得急告訴他是個女兒,如果,如果你以後見到他了,能轉告他一聲嗎。”
“當然。”
“我不想讓她姓塞斯那戶人家的姓,神明有姓嗎?”
九搖搖頭,神魔都隻有名,“姓你的姓吧。”
勞拉搖搖頭,“我跟麥凱恩家沒關係了。”隨即抬起左手手臂,撩起袖子,那半截胳膊上再沒有醜陋難看的印記,“萊昂幫我修複的,就連我小時候後腰上被我弟故意劃傷的疤都沒了,我要改名字,勞拉。”
“所以她?”九看著並排躺在勞拉身側的孩子,“這倆孩子得怎麼算呢。”
勞拉笑著拍拍身旁的位置,這大床睡4個人都沒問題。
“這個呢。”勞拉指著小諾曼,“跟你姓,至於我生的這個,嗯——佐伊·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