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船板上練拳之時,古耀等到盧林歇息就過來問道“盧師弟,昨夜你們可是弄到什麼海貨吃了,那味道滿艙都是,也不想著喊師兄我一聲。”
盧林聞言一愣,這味道滿艙都聞到了!?他是住在一層,還有方公子他們都住在一層,蘇師姐和雅師姐是住在二層,古耀也住在二層,還有一些人和六掌派他們住在三層,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我師姐她們去海裡捕撈了一些海貨烤著吃了,也沒多少,就是嘗個味道而已,都不夠塞牙縫的。”
古耀“嘖嘖嘖”說道“盧師弟,你烤的麼?味道這麼饞人,還有酒香啊。和我說說,我也去弄點來嘗嘗。”
盧林看了眼方公子他們,似乎沒什麼變化,昨夜的味道應該沒飄散出二層多遠,倒是方婉在和魚小容在嘀咕著,她們都是住在二層的,方婉還是和薑星冉住一起的;盧林和古耀說道“古師兄,我沒去,是我雅師姐去捕撈的,離岸邊四五裡外的深水泥沙中捕撈的,是什麼花紋螺來著。”
古耀聞言說道“比不得雅妹子的水性,我怕是弄不來了。”
這時金良和焦俊安也過來了,古耀笑道“金師兄、焦師弟,你們可是昨夜也聞到味道了?”
金良說道“是啊,香得很,好像是雲秀師妹房間裡傳出來的,就來問問盧師弟了。”
古耀說道“剛才我就問過了,是什麼花紋螺,要出海四五裡,不好去弄。”
金良說道“盧師弟能不能再弄些來,讓我們嘗一嘗,這饞了一晚上了。”
盧林說道“我沒去也沒那本事,弄不來的,江飛鴻清楚,我蘇師姐也是聽她說的,你們可以去問問。”
焦安俊說道“那我去問問江姑娘。”說著就直接去找江飛鴻了。
盧林不想多糾纏這事,趕緊應付了幾句後就去找薑星冉練刀劍去了。
兩人練了會後,薑星冉說昨夜吃的不過癮,就那麼一兩口的,剛咂摸出點滋味來就沒了,想著鄭田川昨夜說的話,和盧林提及回了神都,若是沒事就去溫陵、鷺島、瀛洲看看;還說回到房間,方婉早就聞到味了,和她打聽了半天。
盧林聞言隻能說好,也說及剛才古耀和金良、焦安俊剛才找他也是昨天那炙燒的味道,這二層的應該都聞到了。
離辰時還有兩刻鐘的時候,眾人都去吃早飯去了,住在二層的人都在議論起昨夜的香味來了,魚小容和韓少柳他們是知曉這花紋螺的,都來問薑星冉是怎麼個吃的。薑星冉哪裡說得明白,都往盧林身上推,盧林隻是說很繁瑣,不好弄,等有了再說。
辰時,眾人都到船板上集合,六掌派說道“此次出海,是如今有了海船,兵部水師也在籌建之中,這次出海十天,由沈子啟沈參將和杜元勳杜侍郎來教授你們水軍的各種常識要領,一切都聽從他們的安排。你們也不用站著了,都坐下聽。”
六掌派說完這幾句就到後麵端坐去了,眾人都坐在船板上了,沈子啟站了出來,說道“諸位,水師乃是數百年前才有的,如今已是不成規製,漕兵之中護送漕運錢糧,隻能勉強稱作為水軍,離水師差得很遠,我能夠教授給你們的也隻是漕兵之水軍之法,是曆年來清剿水匪水盜的經驗而已。
我教授你們也隻是拋磚引玉而已,各位都是俊彥良才,日後水師還需著落在你們身上;兵法、戰例這些你們已經得葉帥、謝帥、王侍郎、馬侍郎教授了半年,我也就不畫蛇添足了;旗語、旗色這些你們也都學過,但水軍另有旗色、旗語之說,我就先從水軍旗語說起……”
沈子啟正準備繼續說的時候,胡宗全過來了,說是有一個漁民找了過來,是來找人的,六掌派聞言一愣,找人,找什麼人,這才到了一天而已,這什麼情況?難道昨日這半天這些人就惹事了?站了起來看向眾人問道“你們昨日下午可有去騷擾漁民了,還讓人家找過來了?”
眾人聞言都麵麵相覷,然後一個個的搖頭說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盧林看見蘇師姐、雅師姐、薑星冉、江飛鴻、狐師兄、鄭田川他們六人更是一臉詫異,這六十三人也就他們六人去借了漁民的兩艘舢板到近海捕撈了兩個時辰左右,而且還一家給了一兩銀子。
蘇師姐主動站了出來說道“六掌派,我們去借了兩艘舢板出海去捕撈了,還給了銀錢,並沒有惹事。”
六掌派聞言說道“胡主事,煩勞你去把那漁民帶過來認認看是要找誰?”
片刻後胡宗全和兩個漕兵帶著漁民過來了,盧林見了一愣,這是他昨日討茶喝的那家漁民,手裡抱著一個包裹,再看了一眼薑星冉,薑星冉也是詫異。
六掌派說道“這位漁家,你要找何人?有何事?”
那漁民有些慌張,這場麵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磕磕巴巴的說道“大…人…昨日下午有…位公子和小姐到我家…喝茶,我今日…是…來…尋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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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掌派說道“人都在這裡,你且看看是誰?”
盧林不知這漁民找來是什麼情況,是不是找自己和薑星冉,一時間也不好說什麼。
那漁民看了一下,看見盧林和薑星冉,指了指二人,連忙說道“大人,就是這位公子和那位小姐。”
六掌派聞言一愣,問道“盧林、薑星冉,你們二人做了何事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盧林連忙上前說道“六掌派,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就是討要了茶水喝,閒談一會。”
那漁民似乎明白過來了,趕緊說道“大人,沒彆的事,這位公子和那位小姐隻喝了兩碗粗茶,還給了二兩銀子,我家婆娘覺得這位公子和小姐給的太多了,有些過意不去,就連夜包了點餃子,讓我這一早來送給這位公子和小姐。”
六掌派聽了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這位漁家,此乃軍船,你這給了就回去吧。”
那漁民聽了抱著包裹遞給盧林,說道“請公子嘗嘗我家婆娘的手藝。”
盧林接過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四五斤,說道“多謝大叔、大嬸了。”
那漁民見東西送到了,連忙告罪了一聲就匆忙離去了。盧林也連忙將包裹放到船舷旁邊。
六掌派說道“胡主事繼續去開船,沈參將接著講吧。”
沈子啟於是接著說了起來,這一說就說了一個多時辰,先從漕兵通用旗說起,說到用旗,就必須說漕兵的配置安排,漕兵是每十人為一小隊,即伍也,也稱為一甲,隊中十人也稱為甲兵,置立木腰牌各一麵辨識;十甲則為一哨,即大隊也,也稱為百長,腰牌一麵;每位百長有色腰牌一麵;內刻有其姓名,外有漕督府印記標識;再往上就是千總。
每甲小旗一麵,各隨方色。每隊中旗一麵。每百長藍旗一麵,門旗三麵。每千總藍旗四麵,五方旗五麵,高招五方五麵;中軍則是五方旗三幅,五方招十麵,藍旗一十二麵,門旗一十麵。
每伍之甲長,須知隊內十人的情況,某貧某富,某強某弱,某在某往;一呼之間,一名不遺;一見之間,逐名俱識;大而百人之長,千人之總,偏裨大將,都需如此,務使軍士皆有袍澤情誼之感,方可望其同心戮力之戰;若是不能辨識清楚這些,即為為不合格之將領,考驗之時立即撤裁。
這些和盧林他們在兵部所學大同小異,漕兵常年護送漕船運鹽糧銀兩,不是大軍作戰,都是數伍或是一哨跟隨漕船護送;若是緊急之要務,則是安排戰船護送。
漕兵戰船不大,多是尖底船,每艘戰船,配備船工八到十人,捕盜為首,其餘都是舵工、碇手、了手等船工,每船有甲長五名,各領甲兵十名;甲長小旗一麵,照方色。戰船行駛分為前後左右中,所用旗幟顏色分為前營紅,左營藍,右營白,後營黑,中營黃。
平時在船四麵擺十甲,總合為一大哨;於船四麵,各甲各器長短相間,分方麵外而立;如遇到殺賊之時,隨賊所在之麵並力動手,無賊之麵亦留每麵二人防看,在船頭用弓箭手射殺,每船需帶弓十張,鐵箭六百枝;八甲出擊第一甲留下,專管看護船頭閘板下;第二甲留下,專管看護兩水倉門。
說到用弓箭,沈子啟略微多講述了一下怒氣開弓,息氣放箭;蓋怒氣開弓,則力雄而引滿;息氣放箭,則心定而慮周。射家要法是量力調弓,量弓製矢,此為至要也。持弓矢要審固,審者詳審,固者把持堅固也;凡射中衣袖之類,皆因把持不定;凡矢搖而弱,皆因箭鏃不上指。
鏃不上指,必無中理。指不知鏃,同於無目;此指字乃是左手中指;末知鏃者,指末自知鏃到,不假於目;必指未知鏃,然後為滿;必箭箭皆知鏃,方可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