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月,盛清梨第一次見到顧老爺子。
他的麵色蒼白得幾乎透明,沒有一絲血色,仿佛生命的火焰在他體內已經燃燒殆儘。
他的身體顯得異常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散。
盛清梨站在病床邊,看著他全身上下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像是一張張無情的網,將他緊緊束縛在了其中。
她輕輕地走近一些,輕聲喚道:“爺爺……”
然而,除了偶爾微弱的呼吸聲,顧老爺子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應。
“爺爺……”盛清梨再次喚了一聲。
顧老爺子的手指動了動,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盛清梨的那一刻,顧老爺子抬了抬手。
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上前輕輕地握住顧老爺子的手,那是一隻冰冷而無力的手,沒有了往日的溫度和力量。
老爺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盛清梨安慰道:“爺爺,您想說什麼?”
砰!
監護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顧淮舟邁著大步進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盛清梨,誰準你進來看我爺爺的,出去!”
他大力扯著她,往門口拽。
盛清梨抬腳,就踹在了他的小腿上。
毫無防備的顧淮舟突然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盛清梨冷嗤,“沒過年呢,不用行大禮,沒紅包。”
“你!”顧淮舟咬牙切齒。
盛清梨瞪著他,隨後折返回了顧老爺子的身邊,“爺爺,您好好養病,我改天再來看您。”
顧老爺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盛清梨,仿佛要說什麼。
但顧淮舟在,盛清梨不敢多問,隻能拍了拍他的手。
隨後,她揚步走出了監護室。
顧淮舟撐著地麵站起來,回頭看了眼老爺子,走到門口,他對護士說:“以後再敢放不相乾的人進來,不然就給我滾蛋!”
“是……是。”護士被嚇哭了。
顧淮舟瞪了她一眼,邁著大步追上了盛清梨,他用力扯住她的手腕,驀地拽到自己懷裡。
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脖頸,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往哪跑?”
盛清梨疼得皺了皺眉,“顧淮舟,你就這點本事嗎?動不動就對女人下手,果然,你跟顧時訣沒有可比性。”
聽到顧時訣的名字,顧淮舟咬緊了牙,手指不停用力,盛清梨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要跟我提顧時訣,他不配!”
“的確不配,你,包括你們全家都比不上他的一根頭發!”
“盛清梨,也就你把顧時訣那種垃圾當寶,你真以為他對你有多深情嗎?他明知道你跟我是假結婚,但卻從來沒有對你提起過,他就是把你當成了戰勝我的戰利品!”
“那又怎樣,我心甘情願。”
盛清梨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她知道顧淮舟說出這些是想激怒她,她偏不上鉤。
顧淮舟冷嗬,“盛清梨,你可真賤。”
盛清梨嗤笑,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屈起胳膊,使出渾身的力氣向後一搗。
猝不及防,顧淮舟胸口被重擊,疼得他躬起了身子。
趁他鬆懈,盛清梨抬腳跺在他的腳上,緊接著又踹向他的兩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