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功夫周天明也反應過來了,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酒瓶。手還沒碰到瓶子,就被周大民一把掐住了脖子。
"你個畜生!"周大民掐得他直翻白眼,"地契呢?趕緊拿出來!"
"在。在懷裡。"周天明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張破舊的地契。
周大民接過來看了眼,心裡一陣發緊。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子地契,是爺爺臨終前交代一定要保住的。要是讓這畜生給賣了,他和妻子林柔可就真沒地方住了。
"你把祖宗的地都賭光了,現在連房子都不放過?"周大民把地契揣進懷裡,一把按住周天明的頭往桌子上磕,"你個爛賭鬼,還敢打我老婆?"
"砰!砰!砰!"
周天明被磕得滿臉是血,幾顆門牙都鬆動了。
"彆。彆打了。"他捂著流血的鼻子求饒,"我再也不敢了。"
"你當我還是以前那個軟蛋?"周大民又是一腳,"從今往後,你要是再敢來找麻煩,我打斷你的狗腿!"
然後轉頭看向那兩個地痞"你們也一樣!再讓我看見你們在村裡晃蕩,我打得你們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兩個地痞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了。周天明捂著肚子在地上直哼哼"我是你大伯,你爹的親哥。你這個不孝子。"
"你也配?"周大民又補了一腳,"你把祖宗的地都賭光了,現在還想賣房子?滾犢子!"
說著又問"對了,你到底欠了多少賭債?"
周天明哆哆嗦嗦地掏出幾張欠條。
周大民接過來一看,火氣更大了。這畜生又去借了高利貸,還把房契給押上了!
"啪!"又是一巴掌。
"從今往後,你欠的債是你的事!誰借的誰還,彆想賴在我們頭上!"周大民把欠條揣進懷裡,"我們家跟你沒關係了,以後彆讓我再看見你!"
周天明被打得滿臉是血,連連點頭"知。知道了。"
說著跌跌撞撞地就要跑。
"等等!"周大民又叫住他,"你要是敢去找彆人告狀,今天這頓打就是開胃菜!"
等周天明跑遠了,酒館老板才小心翼翼地問"這酒錢。"
"他喝的酒憑什麼我給錢?"周大民冷笑一聲,"愛找誰找誰去!"
回到家,林柔正在院子裡張望。
一見他回來,就撲了過來"大民,你沒事吧?"
"放心,就那倆酒囊飯袋。"周大民笑著摸摸林柔的頭,"打個酒鬼和兩個地痞,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地契呢?"林柔著急地問,"那混賬東西沒把地契給弄丟吧?"
"在這兒呢。"周大民掏出地契和欠條,"你看看,是不是咱家的?"
林柔接過來看了看,眼淚就下來了"這個混賬東西,連房契都敢拿去賭。"
"哢嚓!"周大民使勁拽了拽新換的門閂。這是從柴房裡找出來的老門閂,雖然有點鏽,但結實。
夜色漸濃,寒風呼嘯。
他蹲在院門口,仔細檢查每個釘子有沒有釘牢。這畜生吃了這麼大虧,保不齊會乾出什麼事來。上輩子就是因為大意,這一世,說什麼也不能再出這種事。
"大民,彆忙活了!"林柔端著碗熱湯從廚房出來,"你看這天都黑透了,先喝口湯暖暖身子。"
"先放著。"周大民摸了摸破損的窗欞,"這窗戶太不結實,得用木板釘死。"
"大民,你咋忽然這麼“”林柔欲言又止。
周大民知道林柔想說什麼。
換了往常,他哪會管這些。
可這次不一樣,這是重活一世的機會,每一個細節都得考慮到。
"你是不知道。"他掏出根煙卷叼在嘴上,想了想又放回去,"那個畜生欺負你,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來禍害咱們。"
"可是,你爹他。"
"甭提他!"周大民站起身,轉頭看向林柔,"我這一輩子就沒指望過他。這個家,以後有我護著,誰也彆想再欺負咱們!"
說著從院角掏出塊木板,三兩下釘在窗戶上。木板是剛從廢棄的豬圈拆下來的,雖然有點破,但架不住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