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大民來了興趣，"衛生所？"
"是啊！"錢強點頭，"我爹說您打的獵，都是好東西，鹿茸、熊膽都是上好的藥材。"
周大民聽他這麼說，心裡有了主意。
要是能和衛生所搭上關係，這買賣就更好做了。
"那你知道這些藥材怎麼用不？"周大民問道。
錢強趕緊說"知道一些！我爹教過我，鹿茸補血，熊膽清熱，狗皮治腰痛。"
"行，"周大民點頭，"你先跟著乾活試試。"
就這樣，錢強也成了周大民的徒弟。
漸漸的，周大民手下的人越來越多，生意也越做越大。
原來打一隻麅子，隻能賣給供銷社。
現在好了，皮子賣給皮毛廠，藥材賣給衛生所，肉賣給供銷社，一隻麅子能賣出三份錢。
張來福負責找獵物，王鐵柱主管打獵，周大壯處理皮毛，錢強收集藥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計，乾得熱火朝天。
晚上的時候，周大民總要給徒弟們開個小會。
"咱們乾這個活計，最重要的是啥？"他問大夥。
"本分！"徒弟們齊聲說。
周大民嚴肅地說"對！打獵可不是胡來，該打的打，不該打的一個都不能動！"
"再一個就是安全，山裡頭什麼都有，可不能大意！要是出了事，讓你們家裡人咋辦？"
徒弟們連連點頭。
周大民拿出一個厚本子，這是他記筆記用的。
"來，今天教你們認野獸的習性。"他翻開本子說，"你們看，這個季節，麅子喜歡在山坡上活動。"
徒弟們都圍過來，認真地聽著。
張來福問"師傅，麅子為啥愛在山坡上轉悠？"
"因為山坡上的草好，而且能看得遠。"周大民解釋道，"它們膽子小，總得找個能看見四周的地方。"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生意越來越好。
供銷社都不夠賣了，縣城的百貨公司都找上門來要貨。
周大民看著這個場麵，心裡美滋滋的。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寒風從破窗戶縫裡灌進來，周大民站在地窖門口，看著今天的收獲直發愁。
幾個徒弟今兒個運氣好，打上來五六隻麅子，光是肉就得有二百來斤，散在地窖裡頭，一股子腥味兒直往外冒。
"這麼些肉，放這破地窖裡頭可不成。"他伸手摸著滲水的牆，眉頭皺得跟蚯蚓似的。
這地窖是他爺爺年輕時候挖的，年頭太久，牆都返潮得厲害，牆角還鑽出幾根野草，瞧著怪嚇人的。
王鐵柱蹲在地窖角落，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牆上的水珠"師傅，您瞧這牆，水都快往下淌了。"
"可不咋地！"周大民歎了口氣，一腳踢開地上的爛草帽，"這麼放著，用不了三天肉就得壞。"
張來福把最後一隻麅子腿扛進來，汗水順著脖子往下淌"師傅，要不咱把肉都掛起來晾乾得了？老一輩不都這麼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