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磕到堅硬地麵的刹那,顧晴差點哭出聲來,實在是太疼了。
“安公公,要如何處置此人?”暗衛看向那名太監問道。
安公公是新帝身邊的紅人,如何處置這個忽然出現的女子,需要他下令。
“把她押入大牢!”安公公扯著尖銳的嗓子說道。
話音剛落,暗衛就死死地扣住顧晴的雙臂,拖著她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顧晴雙腳拚命地亂蹬,鞋跟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刺耳的痕跡,可無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撼動暗衛那堅如磐石的掌控。
“放開我,我說了我是陛下的人。你們這樣對我,陛下不會饒了你的。”顧晴大聲喊道。
如果蕭焱辰在附近,也許還能聽到她的聲音趕來。
可蕭焱辰並沒有出現。
她還是被拖進了大牢。
才剛踏入大牢,一股濃烈刺鼻的腐臭與潮濕氣息便洶湧襲來,顧晴下意識地捂住口鼻,卻依舊擋不住那股惡臭鑽進鼻腔。
昏暗的光線中,僅有幾盞破舊的油燈在牆角搖曳,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隻能勉強照亮這方寸之地。
牢房的牆壁上,墨綠色的青苔肆意蔓延,像是一張張詭異的鬼臉;地麵上汙水橫流,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時不時還能看到幾隻碩大的老鼠在角落裡竄來竄去,發出“吱吱”的叫聲。
顧晴隻感覺頭皮一陣發麻,雙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瞬間軟了下來。
她驚恐得瞪大雙眼,瞳孔中滿是無儘的恐懼,那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原本白裡透紅的臉頰,在這一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安公公邁著方步,慢悠悠地走到主位前,大剌剌地坐下,他眯著眼睛,冷冷地盯著顧晴,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這兒口出狂言,說認識陛下?簡直荒謬至極,不知天高地厚!”
安公公在皇帝身邊伺候,最了解他的性子。
新帝陛下是他見過最為睿智的人,他討厭屬下沒有把事情做完就與他請示。
因此他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奇裝異服的女人,他必須審問過,問出其真實身份才能和陛下稟報。
說罷,他手臂猛地一揮,動作乾脆利落,示意獄卒準備用刑。
顧晴的目光被那寒光閃閃的刑具牢牢吸引,心臟劇烈跳動,仿佛隨時都會衝破胸膛。
她從來都是守法公民,連看守所都沒進過,更何況是古代的牢房。
她拚命地搖頭,一頭長發隨之淩亂飛舞,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喊道“我真的認識陛下啊,我是陛下的未婚妻……”
“大膽!哪裡來的野丫頭,敢冒充陛下的未婚妻。陛下彆說是側妃了,連個身邊伺候的宮女都沒有。”安公公怒道。
顧晴見安公公根本不相信她說的,立即換了個說辭。
“我認識衛恒衛將軍,還有李鐘書李將軍,你們不能對我用刑啊!你們要是錯怪了我,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安公公聞言,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狐疑。
可這絲狐疑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不屑,他冷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哼,還敢在這兒狡辯!李將軍?他如今是堂堂尚書令,你連他的官職都搞不懂,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嘗嘗苦頭才肯說實話!”
說罷,他再次用力揮手,那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