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阮琴看出了屋裡的尷尬氣氛,她主動道“夫人您也彆緊張。我沒有彆的意思。趙將軍待我們這些孤兒都好得很,還給我們出錢開了個鏢局,讓我們能有個自食其力的地方。我們這些孤兒,視趙將軍猶如再生父母,所以比較關心這個。”
田燈花點了點頭,臉上恢複了幾分笑容“二哥他向來就是這樣仗義的性子。”
宋燕燕能看得出,她阿娘這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阮琴認真道“夫人說的對,正是因為趙將軍對我們極好,所以我才冒昧的問一問夫人。夫人彆介意。”
田燈花“啊”了一聲“不介意,不介意……”
阮琴擰眉道“夫人,其實我與您說實話,我們將軍奇怪得很。這麼多年了,我們見過好些人給將軍保過媒,但將軍從未點頭答應過……我本想著,等我進了鏢局,走南闖北見的人多了,若是認識合適的女子,一定要介紹給將軍認識。可將軍隻說他心裡有人了,拒絕了。”
十六七歲的少女,認認真真的說著要給趙安年介紹女子之類的話,有些荒誕,但又真誠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田燈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起先前她想跟趙安年提議,要不要一起過日子,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呢,趙安年好像料到了一般,跑的比兔子還快。
前兩天晚上,田燈花又被趙安年感動,本想再問一下,結果剛起了個頭,還沒說事呢,趙安年跑的又是,比兩隻兔子捆一起跑的都快。
田燈花這哪裡想得到,趙安年是怕田燈花跟他說一些,永遠是兄妹之類拒絕的話,所以才跑的比兔子還快。
田燈花這會聽了阮琴的話,有些震驚,也有些羞愧。
原來她二哥心裡早就有人了!
她竟然誤會了她二哥的意思,還想跟她二哥搭夥過日子,難怪她二哥跑的比兔子還快!
田燈花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隻慶幸自己當時沒把那些話說出口,不然,她可真是沒臉再見她二哥了!
等晚上趙安年從大營送宋月平回來時,隻覺得田燈花待他的態度一下子就變了。
雖然還對他笑,也還喊他二哥,可卻是變得客客氣氣,疏離有禮。
趙安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當是明兒宋燕燕就要去賞梅宴了,田燈花心裡擔憂,所以才這般。
趙安年安慰道“三妹,你放心,我不會讓燕燕有事的。”
田燈花客客氣氣的道謝“二哥,自打我們重逢以來,我欠你良多。大恩大德,都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了。”
趙安年話一下子就僵在喉嚨裡了。
不是,這話聽上去,怎麼聽怎麼這麼奇怪啊。
這是正常表示感謝的話沒錯。
可這樣的話,從他三妹口裡說出來,他怎麼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要出什麼事一樣。
“三妹……”趙安年欲言又止。
田燈花隻客客氣氣的表示關切“二哥,你在大營裡操勞一天也不容易,還是早些回去休息比較好。”
趙安年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出了小院。
等出了小院,寒風一吹,趙安年清醒了些,有種想要立馬掉頭回去問清楚田燈花什麼意思的衝動。
但這衝動轉瞬即逝,趙安年想起明兒的硬仗,深吸一口氣,又拍了拍自己的臉,大步離開。
眼下他三妹擔心燕燕,肯定顧不上他,他應該理解才是!
等明兒賞梅宴結束,他接燕燕回來,再問個清楚好了!
……
翌日,竟是個陰沉的天氣,看著似是要下雪了。
風冷颼颼的往臉上刮,出門的時候,宋燕燕其實還有些想念她阿娘給她做的那個獸皮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