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頷首讚同,“世子夫人,我明白了!我也會支持您這樣做!”
“世子昔日欠您的,必須如數償還。不,甚至應該加倍的償還!”
“即使不在靖安侯府大張旗鼓,不燃放爆竹慶祝,新房也必須重新布置。”
“紅燭通明,婚房中的各項儀式,如挑蓋頭、結發、共飲合巹酒,一樣也不能遺漏!”
晏菡茱望著機智聰慧的白露,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真是冰雪聰明!作為女子,我們不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對於應得的,我們必須積極爭取,絕不退讓。”
“一旦退讓一次,未來便會退讓無數次。一旦容忍一次,未來便會有無數次容忍。”
“同理,若男子能讓你受委屈一次,便能讓你受無數次委屈;若男子能輕視你一次,便能次次輕視你。”
白露沉思良久,輕聲應道“世子夫人,您的話語如同晨鐘暮鼓,奴婢銘記於心!”
夜幕降臨,白露獨自躺在榻上,腦海中反複回味著晏菡茱所說的每一句話。
她心中暗自比較著菡茱小姐與芙蕖小姐兩人對待夫君的不同方式。
那是一種天差地彆的情感表達,讓她不禁好奇,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之後,這兩者之間將會產生怎樣的鮮明對比。
次日拂曉,沈鈞鈺整裝完畢,卻沒有直接前往老夫人的居所,而是繞了個彎,先來到了晏菡茱的庭院。
白露見到世子踏入門檻,禁不住低笑出聲,“世子夫人,世子大駕光臨了。”
晏菡茱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微微揚起秀眉。
“看到了嗎?世子已經有所改變。若非昨晚的那番情景,世子今日會親自來接我向老夫人請安嗎?”
白露輕輕搖頭,無論是住在靖安侯府,還是在這莊子上的日子裡,世子都未曾有過如此舉動。
沈鈞鈺尚未跨入門檻,便已笑聲朗朗,“娘子,夜來安否?”
晏菡茱眼波流轉,含笑轉向門口,“晨光正好,世子夜來可安?”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夜我夢中與娘子相聚。”沈鈞鈺踏入房內,情深意切地吐露著溫馨的話語。
他說的句句真心,夢中的甜蜜,實難與人分享。
晏菡茱一大早就沐浴在愛意之中,心情大悅,故意逗弄沈鈞鈺,“我夜裡未曾夢到世子,定是世子不夠好。世子,你還需更加努力。”
“娘子所言極是。”沈鈞鈺假裝嗔怪,見丫鬟正為晏菡茱細致地描畫眉毛,便走了過來,“不如讓我來為娘子畫眉,如何?”
晏菡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今日我妝容精致,唯缺眉毛點綴,若世子畫得不好,該如何是好?”
麵對晏菡茱的質疑,沈鈞鈺自信滿滿,“我乃丹青高手,區區畫眉又有何難?”
說罷,沈鈞鈺接過丫鬟手中的螺黛,輕輕彎腰,細致地為晏菡茱描繪眉形。
沈鈞鈺的手指修長而溫熱,乾燥而有力。
指腹輕輕觸及晏菡茱的臉頰,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微微閉上眼睛。
沈鈞鈺凝視著近在咫尺的晏菡茱,她的五官明媚而俏麗,呼吸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