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一愣,心說這嘉陽城中流行光天化日之下搶人嗎?我又不認識你是誰,乾嘛要跟你上車?
他抬起右手將這少年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輕輕打掉,說道“乾什麼?你好天一道士的色嗎?青天白日的,你要綁我嗎?”
那少年忙道“我綁你乾什麼?我是請你去我們家做客。”
種地茫然道“做客?你是誰呀?我又不認識你。”
少年一聽,連忙站好了,一抱拳道“在下南潯侯世子,震山道門下段瑞鵬。不敢,請問道兄是…”
種地一聽對方居然也是道門中人,便稽首道“在下天一道門下種地,見過段道兄。”
段瑞鵬一愣。道“種地?”
種地道“啊?”
段瑞鵬連忙咳嗽一聲又問道“道兄,不知您與元濤真人怎麼稱呼?”
種地道“噢,元濤是我師叔。”
段瑞鵬接著問道“那道兄可認識甄玉樓?”
種地道“認識啊?我也叫他師叔。”
段瑞鵬連忙道“那就對了。甄師叔與我父親乃是至交。道兄,如若不棄,便請到我府上一敘。”種地一琢磨,反正自己在嘉陽城哪兒都不認識,跟他去什麼侯爵府轉轉也無所謂,便答應了。
二人上車去南潯侯府。一路上,種地也不怎麼說話,他光顧著從車窗裡看嘉陽城的繁華了。
路上行人逐漸稀少的時候,車子來到了南潯侯府。這裡是個鬨中取靜的地方,離著鬨市隻有一街之隔,卻又顯得幽靜雅致。當然,侯府門前也不是讓人打把勢賣藝的地方。
段瑞鵬引著種地直接從中門進了侯府。種地不懂這些世間的規矩,隻覺得他們家的門夠氣派,不象天一道山上的小院門。裡麵也是富麗堂皇的,跟山上就更沒有可比性了。
段瑞鵬早就讓下人去告訴他爹,說自己碰到了天一道的小道士,給“劫持”回來了,讓他爹出來相見。
快到正堂時,段瑞鵬快走兩步,對堂下站著的一個中年人叫道“父親,這位便是天一道的種地道長,乃是元濤真人的師侄。”
種地連忙上前稽首道“天一道門下弟子種地見過世伯。”
這段瑞鵬的爹正是當年甄玉樓的朋友段西風。當年的青年才俊如今已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侯爺,但是為人依然豪爽。
當下,他也是哈哈大笑,說道“當年元濤真人與玉樓等人攜手救了這一城人的性命,我等本要好好感謝一下恩人。哪知道真人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施恩並不圖報,當天便不告而彆。我等引為終生憾事。今日得見天一門下弟子,也算是了卻了我此生一大憾事。來,小道長請到廳中一敘。”說罷,拉起種地的手便要向正堂走。
種地雖然年幼,但也知道好歹。人家高看自己一眼,那是敬重天一道,敬重元濤等人的高義,自己無功無德,怎可不知輕重?
於是,躬身一禮道“世伯言重了。種地乃是道門後學晚輩,豈能與前輩相提並論?”
段西風還未說話,卻聽正堂裡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哼,還知道點兒好歹!看來,天一道也沒傳說中那麼不堪。”隨著說話聲,一個二十歲左右年紀的年輕人出現在正堂的門口。
段瑞鵬一見年輕人急忙搶步走上台階,拱手道“水師兄,我跟您介紹一下,這是…”
年輕人抬手製止了段瑞鵬,緩步走下台階,上下打量了種地兩眼“你真是天一道的門人?”
從他的人影出現在正堂門口開始,種地就一直用白眼斜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