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又回到了臨江彆墅。
因為從盛熙川辦公室出來沒多久,楊端就打電話給她。
他應該是把盛熙川的話中譯中委婉表達了。
“盛總說,家裡還是要有個女主人,您總住在外麵也不是辦法,還是回來住的好。”
宋清殊知道,盛熙川說的一定不會這麼客氣。
莫北丞從公海回到上京,也需要幾天時間,盛熙川能保他,就能讓海盜再把他帶回去,她不敢造次。
當天,宋清殊便收拾了東西回臨江彆墅了。
樓玨送她,開著車泫然欲泣“早知道當初就該攔著你,不讓你回國。”
宋清殊心情更沉重。
當初他們想的太簡單,聯姻而已,世家子弟都會走這一步,不是嗎?
誰知,地位不對等的痛苦這樣悠長且深遠。
日子看不到頭。
這痛苦怪誰呢?盛熙川,莫北丞,還是她?
還是那些覬覦盛熙川的女人,見不得他好的嗎?
最根本原因還是他們的感情不牢靠,太膚淺。
畢竟,她沒有替盛熙川擋過子彈,盛熙川也沒有把她養大。
他們依靠對彼此淺顯的了解,互生情愫,深入後,卻因為不了解的那一部分,把彼此刺得遍體鱗傷。
哪怕不是他們這種世家,工薪階級閃婚閃離的男女,不也是這樣嗎?
隻是工薪階級婚更好離一些,不似豪門世家水深。
但路是她選的,後悔也晚了。
所以,她還能分神安慰樓玨“落子無悔呀,阿玨。
以我當時的精神狀態來看,在國外再多待一天,說不定就死了,回來還是更好的。
再說,短短半年,我體驗了這麼精彩的人生還不行嗎?留在國外就天天麵對一個空房子和兩個保姆。”
“那你的孩子……”
“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幾天情緒起伏太大,雖然發燒的時候醫生說3周的孩子還查不出異常,但宋清殊總有不詳的預感。
她如今已經在夢裡看不清那張可愛的臉了。
人算不如天算,她前幾天還在豪情壯誌準備“去父留子”,現在不也要灰溜溜回去了。
回了臨江彆墅,保姆一見宋清殊殷勤極了,似乎生怕她覺得尷尬。
“您不在的這些天,先生每天都皺著眉頭,悶悶不樂的。這下好了,您終於回來了。”保姆說。
宋清殊心中苦笑,心說興許她回來盛熙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東西不多,交給保姆收拾,自己便回了房間。
她把自己的孕檢結果也整理好了,準備拿給盛熙川看。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不說就是埋雷。
既然沒辦法讓這個孩子隻屬於她自己,那就尋找一個最好的方案,共同育兒。
至於感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隻能說,她還喜歡他,卻真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如何過了。
盛熙川一直沒回來。
淩晨一點多,宋清殊聽見門響。
她在家居服外麵罩了層外套,去迎盛熙川。
他喝得爛醉,由蘇白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