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她吧?所以她的存在觸發了你意識抗拒,鬼大多是沒有感情的,這是一種本能反應。”,範式聲音平靜,甚至帶著幾分漠然。
“我是恨她!”,鐘貴心中咆哮,他右手不受控製,但內心卻在極力掙紮,“但,我,我隻是……隻是恨當年她背叛我!”
腦海中瞬間被各種記憶片段占據王櫻的笑容、她冷漠離開的背影、他在酒吧借酒消愁的夜晚,甚至是她拉著他的手一起奔跑的剛剛那一刻。
他回憶著,想要擺脫右手對王櫻的控製。
“掐死她,掐死這個背叛者!”,那個聲音還在腦海回蕩。
甚至慢慢侵蝕了回憶,讓他手指越收越緊。
王櫻的臉已經青紫,雙手無力地垂下。
“鐘貴!求你,醒醒!”,王櫻嘴唇顫動,眼神逐漸黯淡,淚水在湖中擴散。
範通已經追了過來,那張蒼白臉上帶著猙獰笑容。
他伸開雙手,準備捧住王櫻的頭。
但是他看到了鐘貴那隻黑手,動作在途中,就停了下來。
他在忌憚。
鐘貴感覺自己眼淚又流了出來,就在他即將徹底奪走王櫻生命時。
忽然發現了那個紅衣小女孩,居然就在王櫻身邊。
兩人衣服,一紅一白,特彆顯眼。
小女孩咧嘴笑著,但眼眶明顯有淚。
“亡嬰?”,範式之魂聲音傳了過來。
“不,這也是鬼。”,聲音警覺且疑惑,“不對啊,她的存在,超出了規則。”
鐘貴視線模糊,腦海裡“掐死她”那聲音幾乎要將他徹底吞噬。
但就在聽到“亡嬰”這個詞瞬間,他的意識突然被一股陌生情緒強行拽了回來。
他目光聚焦在那個紅衣小女孩身上。
他忽然想起了四年前——醫院牆壁潔白,消毒水氣味刺鼻,還有王櫻……
她坐在長椅上,手中握著一份病曆單,神情複雜,似有千言萬語卻欲言又止。
那一天,鐘貴問過她,“櫻櫻,那份報告是什麼?”
她隻是搖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就是簡單身體檢測。”
這小女孩,應該也是四歲左右吧。
鐘貴意識猛地被撞擊,一種從愧疚感從心底蔓延。
他看著那紅衣小女孩,目光中再也無法維持剛剛的狠戾與茫然。
“難道?她是……我的孩子?”,鐘貴喃喃自語,聲音裡充滿不確定與自責。
紅衣小女孩依舊咧嘴笑著,小臉蒼白,那種笑容刺痛了鐘貴內心。
他強迫自己不去看紅衣小女孩的臉,卻發現範通慢慢動了。
下一秒,鐘貴右手瞬間鬆開王櫻,轉而直接卡住了範通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