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1940年12月一月,意大利人的蹩腳水平在全世界麵前暴露無遺。
利比亞的意大利殖民地駐防軍隔三差五就要被自由法國的部隊暴打一通,每次少說也要被乾掉兩個排,而且自由法國總是不得不就地釋放相當一批俘虜,隻因為“俘虜過多,無法全部帶走”。
如果說輸給久經沙場的法國勁旅和英國特種部隊尚不丟人,“領袖”的部隊在希臘邊境上的表現可就極其辣眼睛了。
希臘北部多山,希臘軍隊又是主場作戰,意大利人缺乏攻堅能力,進攻難以奏效還能解釋得通。問題是現在希臘人居然開始反攻,甚至把戰線反推到阿爾巴尼亞南部了!
意大利如此拉胯,倒讓自由法國第一摩步團的戰績水分變大了不少,不過暴揍意大利廢物軍隊,好歹也提振了一番盟軍的士氣。
無論如何,1940年已經過去,回想起過去這一年,戴高樂真是感到恍如隔世。不過身為自由法國領袖的他無心多愁善感,終於處理完抵抗委員會機構這一檔子事的他隻想好好休息一會。
這些日子他真是被穆茲利埃和其他部門的衝突搞得身心俱疲。
海軍中將穆茲利埃之所以第一個加入自由法國,他在海軍裡受到排擠便是主要原因。而他自己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受排擠並不是沒來由的。這位中將是有能力,但是在團結同僚這方麵簡直是一個白癡。
他一切以自我為中心,募兵也是怎麼方便怎麼來,政治頭腦也很有問題。在戴高樂前往非洲視察部隊的時候,他便給戴高樂捅了個大簍子。
起因是英國組建了一個特彆行動部,負責組織歐洲大陸上的抵抗運動。這個部門的主要職責是情報滲透、公開宣傳、破壞襲擊和組織反抗軍(所謂向歐洲點火),無論是哪項工作,都離不開本地人的幫助。因此特彆行動部便向各國流亡政府提出半是請求半是命令的申請,讓各國政府允許特彆行動部征募各國誌願者。
如果戴高樂當時在倫敦,他會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要求——法國誌願者隻有自由法國自己才能招募,英國對法國的所有事務和行動都必須經過自由法國,這是涉及主權獨立的大事,根本沒得商量!
但是缺乏政治敏感性的穆茲利埃同意了,甚至連討價還價都沒有。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丹麥、荷蘭、挪威、比利時和波蘭流亡政府都同意了,自由法國雖然自詡為大國,但如今的情況也隻比他們好了一線(自由法國控製的法屬赤道非洲和法屬西非真的很窮),更何況法國還有合法政府帶頭投降的汙點。
雖然知道穆茲利埃如此做法與戴高樂的觀念相悖,但其人的軍銜比戴高樂還高,在自由法國內部的資曆也不低。抵抗委員會其他成員縱有不滿,也隻能忍了。大不了等戴高樂回來,再把這個權力拿回來唄?
不過他們哪想到,英國特彆行動處見穆茲利埃不像戴高樂那麼難對付,便立刻動了歪心思,打算趁戴高樂還在非洲,能從穆茲利埃身上榨多少油水就榨多少油水。於是抵抗委員會猛然發現,加入自由法國的士兵還在逐漸增多,但來卡登花園的政治家和平民卻越來越少,到最後居然乾脆一個也沒有了!
經過旁敲側擊,他們才發現,原來是穆茲利埃中將跟英國人達成了協議,將征募誌願者的工作完全甩給了後者。當怒氣衝衝的內政委員安東尼和外交委員哈金質問這個遲鈍的海軍中將的時候,他居然回答說“反正他們來英國幾乎都要經過英國的審查,讓他們幫我們甄彆一些人是不是間諜不是效率更高?”
“他們是法國公民!要審查也是我們審查,他英國軍情處有什麼資格甄彆一個法國人是不是間諜!”
安東尼本來就是急性子,穆茲利埃又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兩人當場就吵了起來。到最後安東尼直接表示,所有來英的學者都被英國人截留了,自由法國的內政沒法乾了!
不乾就不乾!穆茲利埃居然也撂了挑子,你們民政部門不願意乾,那就讓軍人插手!把自由法國變成軍政府拉倒!
“協同作戰,總該信任盟友。現在盟軍力量本就弱小,還在這勾心鬥角,耗費氣力,法蘭西的國事就是被你們這群政客敗壞的!”
嘿,他穆茲利埃居然還有理了?難道他不記得先前弩炮事件中英國政府對自由法國下的黑手了嗎?
可是穆茲利埃確實不知道這件事,當時他還在埃及,遊說駐紮在亞曆山大的法國艦隊加入自由法國呢!
留在倫敦的自由法國軍政雙方便如此對抗起來,互相指責。戴高樂一返回倫敦後,擺在他麵前的就是這麼個一地雞毛的局麵。
“穆茲利埃中將可真是……”
如果戴高樂還是一年前的那個上校師長,他肯定毫不猶豫就開噴了。但現在他作為自由法國領袖,隻能規勸衝突各方相忍為國。為了避免抵抗委員會將來再因為這種事內訌,他這次徹底給各個部門劃分好了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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