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飛行員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德寇在占領區有大量的黨衛隊和仆從國軍隊負責“清繳遊擊隊”,退到二線休整的國防軍也時常會執行這類任務。
然而德寇所謂的“清剿遊擊隊”實際上隻是燒殺搶掠的體麵說法罷了,在蘇軍兵敗如山倒的1941年,淪陷區的組織已經瀕臨瓦解,根本就沒建立起來多少遊擊隊,充其量隻有一些掉隊的散兵遊勇自發地襲擊德軍運輸隊。
隻是德寇很快就用自己實際行動向蘇聯人說明,什麼才是“高等民族”對待“劣等民族”的手段。
事到如今,已經無須再回憶那些羅貝爾親眼所見的德寇對蘇聯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今年9月份,蘇維埃白俄羅斯的普裡皮亞季地區,成立了一個名為“遊擊共和國”的抵抗政權,目前遊擊隊兵力已經擴充到近三十萬。德寇但凡做點人,少乾點“清繳遊擊隊一萬,繳獲武器一千”這樣的陰間事,蘇聯的遊擊戰都不會開展的這麼順利。
蘇聯飛行員對羅貝爾的好運十分羨慕,因此當普利肯少校向蘇聯飛行員致歉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回以莫名其妙的表情“他老婆孩子從淪陷區跑出來了啊,要是不高興,那還是人嗎?(俄語)”
“我必須請大家喝一輪。”正當尷尬的蘇聯飛行員們借助翻譯告訴普利肯少校,他們對羅貝爾的興奮感同身受時,滿臉喜色的羅貝爾跑了過來,對著服務員大聲喊道,“所有人,伏特加或者彆的,自己選!費爾克勞同誌也來,今晚我滴酒不沾,我替你值班!(俄語)”
行吧,這下蘇聯飛行員們是真的字麵意義上的感同身受了。
歡迎宴會的氣氛頓時被推向了高潮。
普利肯對事態的發展感到不知所措,特彆是他看到就連蘇聯的指揮官都解開襯衫扣子袒露心胸,一邊摟著一個飛行員,一邊用發黃的牙齒咬住酒瓶的木塞往外拔時。事實上,不知所措的不止普利肯自己,除了阿爾貝特輕而易舉地就融入其中之外,其他的法國飛行員也都懵了。
“這就是俄羅斯,這就是東線!”阿爾貝特在加入酒局之前特意囑咐戰友們道,“下個月我們可能就都死了,所以彆在意這些有的沒的,及時行樂!有羅貝爾這個狗大戶請客呢!”
“……不止一回……你來到我的夢境……頭巾下卷發,青色的夜晚,少女的晶瑩眼睛!(俄語)”
“我們祖國多麼遼闊寬廣,到處都有森林和田野……(俄語)”
俱樂部的大門打開了,混合著鬆脂香氣的歡笑聲和歌聲頓時飛出了俱樂部,在廣袤的原野上回蕩。冷風灌了進來,讓所有人都冷靜了些許,即使是最低階的軍士都意識到,今天他們玩得似乎有些過分了。
誰打開的門?是上級來找他們算賬了嗎?
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一個身著常服紅空軍軍官和一個披著白色偽裝衣紅軍軍官出現在了飛行員們的視野中“你們太過分了!”
笑容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臉上,因為來者不是彆人,正是第2中隊的副中隊長亞曆山大·杜卡斯基中尉,以及他從步兵學院領過來的瓦西裡·格拉涅夫準尉。
“喝酒不等我是吧?!(俄語)”杜卡斯基佯怒道。
“都怪你的長機。”其他飛行員紛紛開始拱火,根本沒把羅貝爾當成外人,“我們一開始沒想喝這麼多的!(俄語)”
“你小子。”杜卡斯基看了一眼滴酒未沾的羅貝爾,立刻繃不住笑了,“又在這裡散財了?(俄語)”
“應該散!”羅貝爾舉起了手裡的照片,露著後槽牙道,“我的家人都找到了!他們都活著!(俄語)”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盧申科政委的表弟瓦西裡準尉神色立刻落寞了下去。
“好啊,好啊!”杜卡斯基一邊祝賀羅貝爾,一邊不動聲色地拍著瓦西裡的肩膀安慰後者,“那我必須跟一杯,瓦夏也來一杯吧?路上冷,喝一杯正好暖和暖和身子。(俄語)”
“瓦夏要去哪裡?他不是還沒畢業嗎?(俄語)”
“這不就畢業了嗎。”杜卡斯基神情複雜地笑了笑,“要不是今晚就要空降,你能見到他?(俄語)”
“遊擊隊缺一個狙擊教官。”瓦西裡舉了舉手中的莫辛納甘狙擊步槍,“我就申請去了。(俄語)”
“有人護航嗎?不如我跟神父去申請護航,我們都有夜航經驗。(俄語)”
“不用不用。”瓦西裡靦腆地笑了笑,“你們的雅克航程不夠的。(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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