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三姑娘覺得自己能處理，便自己處理吧，玉蘭覺得如何？”劉夫人垂眸，最後一句思量著問向趙姨娘。
趙玉蘭眸光徹骨，卻扯著笑，轉口奉承道“姐姐決定就好，玉蘭都聽姐姐的。”
轉瞬，她輕挑一眼，看著蕭如月的目光不懷好意。
“把人押去西苑吧。”劉夫人擺擺手，道，扶著寒露的手起身往屋裡走，“今日都散了，都好好準備明日的宴席。”
“謝母親。”蕭如月行禮起身，迎麵而來趙姨娘一聲冷笑，撞了蕭如月滿肩，揚長而去。
蕭如月輕輕拂衣，眉眼淡然，對於趙姨娘的挑釁混不在意。
“走吧，我們回西苑。”
神情輕狂的趙姨娘在離開劉夫人的書房後驟然變臉，麵布寒霜，聲音比寒冬十二月還要冷“派人先去審訊這個婢子，若是嘴巴尚且嚴實，就留她一命，若是隨意便吐露些什麼，也不必留了，直接尋個由頭除掉便是。”
“是。”安寧接了令，走岔路匆匆遠去。
此時冬日的時令尚未更改，一到下午，天色便暗得很快。
犯了事的婢女被關押在西苑的柴房，入夜後，蕭如月披了一件墨色鬥篷，避開下人的視線，打開了柴房的門。
映入眼簾，是一個女子身上血跡淩亂蜷縮在地上，眉頭緊皺，模樣痛苦，一看就是被嚴刑拷打過。
這西苑果真是麵四處漏風的牆，任何人都可來去自由，偏生蕭如月還沒有一點辦法。
得儘早安排自己人進來才好。
蕭如月皺眉，蹲在蒼白的婢女身前，喂了她一粒白色藥丸。
無辜的少女悠悠轉醒，睜開蝶翼一般的睫毛。
清冷的月光從窗欞灑進來，抖落在蕭如月身後，她像是從月上飛來的仙子，出塵的很。
“三、三小姐？”
“噓——”
蕭如月輕聲製止，道“你若還算聰明，當知道現在誰都靠不住，我既然有心救你，你和我連手說不定還能搏出一條生路來，靠著你背後那個人，是不會有活路走的。”
“奴婢……”婢女咬緊了青白的下唇，神色掙紮。
“你不必急著回答我，好好想清楚，雖然時間已然不多了，若有機會，明日我再來要你的答複。”蕭如月作勢起身要走。
“等等！”婢女掙紮著抓住蕭如月的鬥篷，攔下蕭如月。
“奴婢名叫喚雲，家中幼妹不過十二歲。”喚雲泫然欲泣，抖抖唇瓣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趙、趙姨娘，以家妹的性命作為要挾，我們姐妹相依為命，我實在是……”
蕭如月緩了語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知你身在局中，如浮萍漂泊，你若效忠我，你們姐妹二人的性命我自會竭力保住，也無需你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我初到府上身邊個個心懷不軌，隻求一個忠心之人。”
“若三小姐此番可護住我們姐妹二人，喚雲便全憑小姐吩咐！”
喚雲拜倒在地，極儘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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