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冤枉的!”
李尚書還跪在地上哀嚎,可明成言的神色分明是不信他。
冷漠得可怕。
仿若淬了毒的蛇。
周圍的人寥若寒蟬,生怕天子發怒,惹禍上身。
“家父定然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就在所有人等著避嫌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李喆胤。
李尚書的嫡子。
他一出來,李容寒便一眼不眨的盯著他,抿緊著唇。
深沉的臉色,陰雲密布。
明成言聞言,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你要為他開脫?”
“臣隻是希望陛下可以查明真相。”
“大膽!”
自從明成言,坐上這皇位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跟他講話。
這李喆胤真是好膽。
蕭如月挑眉,仔細看了一眼這風光霽月的男子。
一身膽色,兩袖清風。
“陛下息怒,臣以為刺殺一事疑點重重,應交於大理寺查辦。”楚瑜也從背後走上前來,恭敬的模樣,卻是底氣十足。
他有一個寵妃姐姐,還有一個權傾朝野的右相父親,就算是皇帝,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明成言臉色十分不愉。
從前他受鎮國將軍府的牽製,如今拿到了兵權,竟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他皮笑肉不笑“愛卿所言有理,那便交給大理寺去查辦吧,朕今日,便在這兒等上一等。”
說著,竟真的坐下,倒了一杯茶。
那大理寺卿頂著滿頭的汗,應承了下來。
開玩笑!這哪能查得出來!
大理寺卿隻覺得大禍臨頭,連身後事都想了一個遍。
他顫顫巍巍接過那隻刻了名字的箭矢,那下期讓人查證是否出自尚書府,又去了密林查找蛛絲馬跡。
蕭如月很淡定,陷阱是昨夜布下的,經過昨晚那一鬨,痕跡都亂七八糟,早已無從查起。
明成言此人,多疑自我,萬萬不可能叫人騎到他頭上去,看了看旁邊的太監總管周益。
周益立馬會意,在眾人不曾察覺的情況下,悄悄退出人群,跟上大理寺卿後,指點他應該如何斷案。
“尚書老了,該讓個位置給後頭的人,至於到底是誰要刺殺陛下,陛下說了,他不在意。”周益捏著嗓子。
大理寺卿背上的汗就沒乾過,聞言,便是知道自己絕對不可得罪皇帝,那便隻能得罪楚家和李家。
“這都是什麼事兒喲!”眼見著周益回去複命,大理寺卿,耷拉著臉,內心滿是絕望。
這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知道了自己最後的斷案結果,已經被內定了之後,大理寺卿也不認真找線索了,隻是意思意思,在林子裡走了一圈,但除了慌亂的腳印,也確實沒有什麼彆的痕跡了。
磨蹭了一會兒,他才回去。
這會兒大家都坐在位置上,等待著他帶來的結果。
大理寺卿感覺自己肩上突然多了沉甸甸的壓力,此刻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利刃,可以剜彆人,但也會剜到自己。
不由得嘴唇有些抖。
“這支箭確實是尚書府特製的箭,而林中無刺客留下的痕跡。”
言外之意就是,東西是你尚書府的,就算與你沒有關係,也脫不了乾係。
聽到這番話,明成言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