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真是抄家的好時節,賀家剛被抄沒沒兩個月,顧家、武家等數十位朝中大小官員皆被君宸熠這位督察官發現有貪贓枉法之舉,由厲天灼帶領銀龍衛抄家,送去流放。
從京城到北地,徒步足需三月餘。
第一批流放隊伍賀家已經走到了滄瀾州附近。
厲天灼讓人不必繼續跟著了,君溫辭的人,便也動手了。
今日一早,押送官差飛鴿傳書,說他們在滄瀾州遭遇了一夥蒙麵人偷襲。
賀家的流放犯人儘數死絕,官差也傷亡幾人,存活者僅有三人,都是武功不淺之輩。
另,鄧氏被蒙麵人擄走,不知所蹤。
蒙麵人來勢洶洶,殺人不眨眼,恐鄧氏凶多吉少。
鄧征上朝時得知這個消息,當場傷心昏迷,被內侍抬回來的。
得知原委,顧氏也忍不住心中悲痛,在大門口便吐了血。
“國公爺已送回,奴才們還要趕著回宮當職。”
幾個小太監朝韓瓊月拱了拱手,離開了。
鄧雪憐被流放後,顧氏便一蹶不振,現在鎮國公府掌家的是韓瓊月。
宮裡來了人,自然也是她出門迎接。
前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鄧攸檸耳中。
厲天灼撤走隨行暗衛時,她曾想過鄧雪憐會被君溫辭劫走,並不驚訝。
“祖母,父親如何了?”
得知鄧征昏迷被抬回來,鄧攸檸怕韓瓊月一人忙不過來,出來瞧瞧。
她的身影剛穿過長廊,顧氏見了她,眼中滿是狠曆怨毒,似鄧征不是自己昏迷,是被她打昏的一般。
“已經叫人送回屋了。”
韓瓊月聲音淡淡地回複了句。
她不知鄧雪憐跟君溫辭珠胎暗結的事,也認為鄧雪憐這是被歹人擄走了,頗為感歎。
鄧攸檸走上前,看到顧氏剛才吐了一地的血,嗤鼻冷笑。
“你笑什麼?”
“憐兒現在凶多吉少,你很得意?”
顧氏現在沒有任何顧慮了,想徹底與鄧攸檸徹底撕破臉。
“我憐兒本可以做太子妃的,多好的姻緣啊!”
“定是聖壽節那日,你這賤人去太後那兒說了什麼,才讓太後翌日給她與賀家賜了婚。”
“太後賜婚,無法和離,她已經對你夠不成威脅了,你卻還夥同厲天灼,讓她婆家全家獲罪流放。”
“你這不就是想把她往絕路上逼嗎?”
憐兒的婆家,自己的娘家,都是跟鄧攸檸交好的厲天灼帶人抄的家。
這些時日,樁樁件件,顧氏多少也想清楚了一些。
她今日就要好好與鄧攸檸這孽女清算清算!
“糊塗啊!”
“你可知聖壽節那晚宮宴,你的一雙好兒女對檸檸做過什麼?”
韓瓊月雖心知鄧攸檸永遠無法融於鄧家,但也實在不忍看她們母女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
她擅自做主,把那晚鄧雪憐、鄧毅欲壞鄧攸檸清白的事說明。
這些事不用韓瓊月說。
也參與其中的顧氏,心知肚明。
“憐兒那麼做,不也是為了我們整個國公府好嗎?”
“賀家的親事,我們推不掉,鄧攸檸若不嫁過去,憐兒如何嫁入東宮?”
“母親,若我們家能出個皇後,難道不是光耀門楣嗎?”
“鄧攸檸的這點小犧牲又能算得了什麼?”
如此執迷不悟、黑了心肝的兒媳,韓瓊月還想再罵她幾句,卻被鄧攸檸攔住了。
“祖母,我跟顧夫人之間,也該有個了斷了!”
她態度堅決。
顧氏同馬夫私通,誕下鄧毅的事,她本打算在不久後鄧征的壽宴上揭露。
那麼趁著今日,提前跟顧氏斷了這還不如沒有的母女情分,也省得真相揭露那日再添事端。
“你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