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門。
大殿上。
門主鐘央靖無法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屠了?
自己全家被屠了!?
儘皆死絕,一個沒剩。
這簡直是當頭一棒。
滿堂兒孫,全部升天,讓他這白頭人如何麵對!
縱然他心如鐵石,此刻,胸腔間也忍不住生出哀然之意。
更重要的是,屠自己滿門的,正是自己最信任最看重的長子,這更是讓他悲痛!!
在場眾人見他麵露哀色,麵麵相覷,不敢吭聲。
此時,一名長老縱步而入,顫聲道“門主,很多弟子聽聞了楊雄屠鐘氏一事,都害怕楊雄會攻上北冥門,紛紛出逃了,攔也攔不住。”
鐘央靖把臉一板,冷聲道“他們要走,便讓他們走,不忠之人,留也沒用!等殺了楊雄,再清算這些叛逆之人!”
“是。”眾人齊聲道。
鐘央靖心裡卻沉重了。
若再拖延下去。
人心動搖。
北冥門不攻自破!
就在此時,卻見一人披頭散發步伐淩亂地走了進來。
鐘央靖見了此人,驚怒交加“畜生!你還有臉麵來見我?”
來人,正是他的長子,鐘武戈。
鐘武戈噗通跪倒在地,悲哀地道“父親,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鐘央靖怒不可遏,縱身飛俠,舉掌欲下殺手。
鐘武戈痛哭流涕道“是楊雄逼我,我為了保下性命不得已而為之,父親,你以為手刃全家,心中滋味好受嗎?我也是忍辱偷生,以圖東山再起。”
他伏在地上。
聲嘶力竭。
苦苦哀求。
鐘央靖見狀,舉起的手,卻不忍心擊下。
這畢竟是他的長子,他一手栽培出來!
而且,全家已死,就剩下這麼一個獨子,說實話,他真不舍得下殺手。
就在此時。
唰。
一道渾厚掌勁疾然而至。
正正擊中了鐘武戈的頭顱。
砰一聲。
整個頭顱擊得粉碎開來。
鮮血飛濺。
腦漿塗地。
屍體栽倒。
眾人一愕。
鐘央靖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扭過頭來,顫聲道“父親?”
眾人心下一凜,也紛紛下跪“老門主!”
卻聽得一道威嚴冷峻的聲音傳來“靖兒,武戈此子已叛鐘氏,有辱族名,不殺不足以正視聽,該狠心的時候,還得狠心!”
鐘央靖心中一痛,卻不得不正色道“是!”
“靖兒,隻要你我二人不倒,鐘氏便能重新崛起,你我父子大可重新娶妻,要多少兒女生不出?不出三十年,鐘氏人丁便能再次興旺!死了區區數十口人,算得了什麼?”對方聲音充滿了冷酷豪傲。
眾人一聽,頓覺心寒。
鐘歸昊連滿堂兒孫的性命都可以不當一回事,那麼他們這些外人就更加不重要了!
給他賣命,恐為棋子,隨時可棄。
“靖兒,為父參閱了那《古梵殘本》後,已經成功悟透了那口佛兵‘金剛法輪’,運轉自如,已掌梵力。”對方聲音宏大地道“楊雄若膽敢上門挑戰,你且看為父如何鎮壓他!!”
鐘央靖一聽,欣喜若狂,道“恭喜父親!”
“更何況,我們手上還有徐薄義這張底牌,隻要將此牌祭出,定能製掣住楊雄。”對方仿佛胸有成竹,料定萬事,勝券在握。
鐘央靖深呼吸道“隻可惜此次風波害死了高橋斷荒,我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線。”
“那豈不是更好?”對方意味深長地道“高橋斷荒一死,導致權力真空,他手底下四大副手一邊瓜分權力,一邊要爭鬥上位,更方便你們拉攏和利用,若運作得好,說不定可以將其中一二人攏入你們組織,你若立此大功,還怕‘災’不對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