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方城主興奮之時,金鋼絲已經來到了阿大後頸位置,隻要割斷眼前的長布包袱,阿大的首級也就一並下來了。
鐵屠城主激動地握著方才被阿大劍指震脫臼的右臂,喊道“殺啊老齊!”
阿大偏過頭去,冷冷地盯著齊方城主,未曾言語。
高座之上不止石武,就連犬來福心中也萬分緊張,如果齊方城主真殺了阿大,那他犬來福的下場可不會比下麵的孫安好多少。
“叮——”地一聲,清脆悅耳。換來的是齊方城主滿眼的不可思議,因為他的金鋼絲割入阿大長布包袱半寸時就應聲斷了。
齊方城主立覺不對,飛身退至鐵屠城主身側。
鐵屠城主不甘心道“老齊你他娘的搞什麼!為什麼不殺了他!”
齊方城主“啪——”地一巴掌打在鐵屠城主臉上,刮下他一塊血肉,怒道“沒人可以罵我娘親!”
鐵屠城主臉上鮮血淋漓,他自知失言,但還是氣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些!”
齊方城主盯著鐵屠城主道“不管什麼時候,就是死,我也不準彆人罵我娘親。”
鐵屠城主賠罪道“算我錯,不過先活下去再說吧。你剛剛為何會失手?”
“是神兵!我早該想到的。那時候他剛進城時我就有一種感覺,他背後長布包袱裡是一把神兵。可他到底背的是什麼神兵,居然讓我斷鋒破刃的金鋼絲都迎之則斷。”齊方城主心中疑惑更重。
阿大摸了摸身後的長布包袱,裡麵衣服乾糧之類的都被割壞了。他索性將長布包袱拿到身前,揭開兩邊長布,露出了裡麵雕刻著細致紋路的天藍色劍鞘,更可怕的是,鞘中利劍根本還未展露鋒芒。
阿大一把握住劍鞘,輕聲道“好久不見。”這把劍就是他在墓室時殺了那個舉著劍鞘向他砍殺過來的怪人所得。他傷好之後在軒家村再拿出來時才明白,並非是那個怪人不想拔劍,而是這把劍根本拔不出來。可奇怪的是,即便是隻用劍鞘,阿大還沒有發現其不能斬斷之物,是故幫它取名——斷罪。
“什麼!”見阿大隻憑著劍鞘就斷了他的金鋼絲,齊方城主不禁問道,“這到底是何神兵!”
阿大並未回他,而是握緊斷罪直取齊方城主。
鐵屠衛、齊方衛全部陣亡,如今的齊方城主和鐵屠城主已是強弩之末,但不同於受傷的鐵屠城主,齊方城主不甘引頸就戮,他身法疾馳,退至大門前,手上銀絲手套自門上破開一個大洞就要逃走。可他突然看到了什麼,逃竄的身子停了下來。
就在斷罪即將洞穿齊方城主身體的一瞬,阿大心中危機示警,雖不甘願,但還是偏轉斷罪一擊轟在了齊方城主旁邊的大門之上。大門被轟出一個大窟窿的同時,一根銀色獅頭拐杖夾帶著剛猛勁氣,與斷罪正麵對撞。斷罪硬生生削去了銀獅半個獅頭,阿大的身體被震飛後退。
大門被還剩半個獅頭的銀獅拐杖一擊轟開,露出了一張金色的麵具。
阿大問道“韋一刀呢?”
那金麵人不曾答他,而是看著遍地屍首,冷聲道“閣下好本事,齊方城、鐵屠城、雷行山竟然被你一並端了。”
阿大道“是他們拉我入的局。”
金麵人看著旁邊的齊方城主,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道“經此一役,你給我回晉國都城當你的公子哥,莫要再想做什麼城主了。”
齊方城主正欲發作,但想到金麵人的身份,齊方城主眼中雖有怒火但還是強壓了下去。
就在阿大擔心韋一刀安危,欲提斷罪再戰時,韋一刀從金麵人的身後走了進來,他旁邊跟著的正是那太平鎮上的行旅門管事——笑麵佛。
韋一刀臉色難看,他不知道該如何跟阿大說,笑麵佛不知道此間情況,直言道“前輩啊,你這裡怎麼搞成這樣?哎呀呀,這好端端的倉庫你們怎麼也燒了啊!”
阿大盯著韋一刀道“到底怎麼回事?”
韋一刀哎了一聲,回道“叔,對不住。我師弟怕我出事,幫我在行旅門買了個鎮級管事的差事,這位金麵前輩是行旅門在晉國的總管事,來看我是否為外家中品刀客,順帶將行旅牌交於我。可我沒想到的是……”
就在韋一刀難於開口時,阿大幫他說道“你沒想到的是,這行旅門晉國總管事,還是晉國皇家之人。”
此言一出,不止是韋一刀,就連那金麵人都為之一驚。
金麵人道“你何以知曉?”
阿大道“你與齊方城主的武器材質同出一源,這種連鐵屠城主都無法用上的材料,想必是皇家特供。加之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都敢直接甩齊方城主巴掌,他還不敢造次。想必晉國皇家中人都知道有你這麼個守護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