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好似打開了一個新世界,李镟變的尤為忙碌起來,今天這裡遊會,明天哪裡馬球會,有時一天的行程能有兩三場,有不太嚴謹的,可能會遇到馮茜茜的場合,會讓李碚攜春華代替他去。
這讓春華也會遇到些有意思的事兒,比如現在,一場宴會的一個客人在她出來透氣的時候尾隨過來,正麵急切的攔住她的路,“殿下,您聽我一言可以富可敵國。”
春華打量著眼前的人,拚湊的名牌禮服,不合腳的靴子,不是一色的蹀躞帶上玉色不純,然而,這人的眼睛極亮,裡麵有一種光,雖千萬人否定而吾往已。
春華記得曾今在哪裡看過,是了,是曾今的自己,以慕容鏵為信仰時的自己。
春華眼眸半轉,回風流月,打破了往日不開口的忌諱,“你有五分的時間。”
她忽然想幫一幫眼前這個人。
朱光臉頓時就紅了,聲帶失去了他的左右,難怪長安城裡流傳著一句話,三十歲以上看長興侯,三十歲以下看英郡王,眼前的人眉目如畫,氣質高華,讓人心折,“我——”
春華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顯出迷弟的樣子,好像自己瞬間接通了男頻文的任督二脈,一言出,萬法隨,“你還有4分半!”
“我是說如今大宣的經濟繁榮昌盛,但市麵上的金子大都用來建造宮殿、塑像、首飾、大家珍藏密斂,沒有節製,市麵上的金子是有限的,出現了大量的假金幣,貴族很少有機會花金子,平民沒有金子,大宣的錢和金是一定的,不會增加,平民窮,就不會花錢,不花錢就沒有能力離開每天的勞作,雖然平靜,但牧狼跟牧羊是不一樣的,十年、百年、甚至千年是沒關係的,但千年之後呢,一灘死水的王國是不能千秋萬代的,活水才能養鯨魚。”
春華驚訝的看向眼前這個五官扁平,長相平凡的男人,真想說一句,哥們你是穿越的嗎?
然而,她此時是李镟,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的解決方法?”
她一臉平靜的說。
這份平靜也打破了男人的自信,他結結巴巴,語氣越說越弱,“我認為——國家的信用也是有價值的,我們可以發行紙幣,不是現在市麵上流行的合同一樣的交子和金圓券,是一種真正的專門用來交易的,國家公開發行,負責通兌的錢。”
這哥們的牛逼刷新了春華對於天才的認知。
“你有什麼具體方法?”春華追問。
看春華接受了自己的說法,男子眼光重新被點亮,那種智慧的光讓他乏味的五官形成了怪味胡豆一樣有趣的東西,“以大宣的名義開設一家銀行,印刷一種加密的紙錢,可以有編號,加上金子,然後由您定下它的價值,讓她在銀行進出的時候發行出去,發動大宣的子民用金、銅來兌換,這些金銅可以來做彆的東西,或者存起來,,做一些更有用的東西——”
不用解釋,印錢,春華不用第六感,也知道這將是一個劃時代的東西。
“你明天到唐王府來,就說我的意思。”春華解下腰間的一塊佩玉遞給男子,如果可以,這家銀行若是成功她當然想占一股,金手指使她暴富?
男子臉頓時亮堂起來,他大笑著一遍又一遍的親吻手中的玉佩,好像他的前路從此光芒萬丈,如果不是春華警惕的看著他,她可以肯定對方還想把她抱起來歡呼,那就有些難看了。
春華大步離開男子,腦袋裡開始規劃這次可能的暴富。
金本位製約經濟的發展,需要轉化到國家信用為本位的貨幣體係,這在後世是司空見慣的常識,這一切是可行的,而且也是有必要的。
如今的大宣是一個這樣龐大的經濟體,眼下作為國際通用的貨幣的黃金確實是作為裝飾品的意義大過它貨幣本身的屬性,自從穿越老鄉後,這個平行世界的各個大陸之間的交流很頻繁,從慕容鏵那裡她也能高屋建瓴的了解到一些東西。
但大宣本國的自古以來就是個喜歡居安思危的國家,皇帝們享用著大宣的供奉就已足夠,貿易的需求越來越萎縮,大宣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黃金儲備,而這些儲備皇帝並不想流出,這無形中確實製約了貿易和創新的發展。
她有生之年能坐上飛機嗎?
有時候這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在她腦袋裡煙花一樣綻放。
結婚,生子,如今的她不在乎,至於自己的生命,如果是為了自己認可的東西,那麼也或者活著與否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在這個世界走過一遭,總要留下點什麼,她在的位置,她的知識、她的見識,似乎,能夠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甚至,能給她帶來一筆頗為可觀的財富。
錢,不管是誰,總是感興趣的,錢的自由可以實現太多的東西,衣食不用說,情感、婚姻、甚至價值觀的自由,從平行世界來的她生活的世界,是個連三歲小孩都隱約可見的真理。
那麼問題來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可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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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能力能夠承托自己的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