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要成巨無霸,中間需要一個阿裡巴巴。
春華自然沒有阿裡巴巴,所以她此時此刻,正在大宣邊境一個遠之又遠的望海市海事學院的宿舍裡拆開長安送來的一封信。
自從新皇登基,她就讓李镟信守承諾,為她安排了李純的出身,抹去曾今作為奴婢的那段,經過大宣的秀才試,成功的考入了位於大宣東北的濱海海事學院。
光榮的成為一名普通學院的大學生。
春華同以往的自己做了切割,將新近在長安興起巨大風浪的大宣銀行的一萬原始股以8萬兩黃金的價格變賣給李镟,連上自己原本的積蓄,成功的套現了10萬兩黃金。
前麵的兩萬兩是自己這六年作為特殊人才冒特殊風險立的特殊功勞(為承恩伯添加一條罪狀)的酬勞,在普通人看來多,卻是權貴諸如英郡王兩年的出息。
後麵的八萬兩金則是全憑自己的眼光和能力,從說服李镟到選址,憑超前的思維了很多創新的點子讓朱光和李镟頻頻肯定獲得的技術股權套現來的。
以當時她來時的彙率,一兩黃金相當於101novel.com兩白銀,一兩白銀的購買力等同1000元,換算成人民幣相當於2個億,若僅算黃金的重量,一宣兩相當於40克,那相當於十幾個億。
在沒有社會動亂等各種因素的情況下,不要浪費、不要投資、不要炒股夠她自己舒舒服服的活到下輩子,當然,前提是不要結婚不要生孩子,維係一個家庭,那是多少也不嫌多。
以投資回報率來算,春華離家的十年,除了失去親人和身份,高風險高產出。
作為春華時買的房子和那一屋子東西都由延華轉交給了於奶奶,對於她們,自己並不能做的再多。
在重獲自由之後,春華就選擇了考秀才試,因為有資料的關係,加上這幾年沒有荒廢,儘管她不夠聰明,還是考上了萬裡挑一的學院。
但畢竟是自學,加上沒有家世背景特彆補習,她還是上了一所類似二本的學校。
新朝初立,有貶官的,有升官的,春華命運兩濟,沒有花太多的功夫,花了2萬兩金在長安延興門旁的新昌坊青龍寺後托關係購買了一個三進的小院,這原本是承恩伯夫人名下彆人送的一處私宅,因春華考上了秀才,四年後不論大小都可以授官,不用花錢也有了購買資格,在彆人反應過來前拿下了。
她花錢托付給牙行,又付了百兩金用速生的大灌楊裁板,裡裡外外隔出101novel.com幾個亭子間和兩個50平的兩室一廳小院子,統一修了地龍,花錢置了鍋爐,學著青龍寺的樣子做起了來往讀書考解的舉子的生意,但無權無勢,她也是直接將生意托付給牙行,定了契約,抽六成的租金,左右是個出息。
剩下的,她在長安城郊,洛陽之間的衛星城項城買了一片地約莫10傾,同樣是承恩伯公賣的私產,修了一座新近流行的攻防一體的漢氏闕樓,積蓄這就去了一半。
在上學之前她同相熟的牙行推薦的佃戶定了契,佃出去八傾,下剩的連在一起的2傾地她種了一傾牡丹,一傾玫瑰,一個是種藥材,一個是做餡料和香料的常開花,有資本,雖然有貪腐,但這產業大概還是賺錢的。
八萬兩金投下去,她每年能得到一萬兩銀子左右的出息,但總算是有家有業,她帶著銀行的存折和一萬左右的金圓券,一身普通絹衣上了學費全免的濱海海事學院。
這已然是開學的第三個月,她從傳達室拿了信封和一個臉盆大的錦盒,腰間攜著洗乾淨衣服的盆,走到自己的寢室門口,穿堂的風凍的人手腳刺疼,她踢了踢門,舍友徐華咬著一根糖葫蘆開了門。
“這樣大冷的天你洗衣服這樣勤,後生可畏!”
徐華連忙將門關上,厚實的實木門很好的阻擋了來去的風。
這幾年,男多女少,尤其在東北的濱海,幾經調換,女生還是十之一二,所以學院裡麵女生都是雙人間,近二十平米的宿舍,兩人有足夠的空間,一開學,春華就隨大流的同舍友去二手市場淘了些同學們手工製造的二手櫃子,裡麵擺放著春華從學校圖書館淘來的,小書攤上淘來的各種各樣的書籍。
同徐華將自己的衣服又擰了一遍,將衣服掛在供暖的銅管上,兩人開始各自吃飯,兩個保溫桶,裡麵的飯菜是白蘿卜燉羊肉和米飯,還有一份涼拌的海帶絲。
“你的米飯我照舊給你分出去了一半。”徐華睜大了眼故作大驚小怪的架勢,一邊看手裡的繪本,一邊吆喝,“瞧瞧,這胸這腿這腰肢,都瘦成這樣了還減肥,身體是工作的本錢,你這樣的要是在濱海工作,一陣海風就能把你吹跑。”
春華快速的吃著湯,一小碗米飯兩口就吃完了,她聽了這個,一邊喝湯,一邊笑,“不知道是誰說的想要減肥來的。”
身材這種事情,維持到一個度上就隻想她更好。
“肥什麼肥,我這叫壯碩!走海運的沒有我這身板哪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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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繼續壯碩的準備工作,我去看書了。”
徐華根本沒有聽進去,顯然是又沉迷在小說當中了。
喝完湯,身體暖和起來,擦乾淨碗,洗乾淨燙了燙,春華帶上自己的書包,筆記本,和剛收好的信往圖書館走,臨了囑咐徐華,“晚飯我給你帶!”
“有勞您嘞——”頭仍就離不開小說。
春華搖了搖頭,曾今的她也是這樣,但如今心理年齡過三十,更明白想要的東西隻有靠自己去掙,對沒有後台的人。
宿舍的分配,在每個班級的班主任手裡,為避免太大的麻煩,老師往往都會安排家境相當的學生住同宿舍。
春華披著半新不舊的灰鼠鬥篷,腳上是一雙墊了羊皮鞋墊的牛皮靴,身上是同大多數學生同樣的細棉綢棉衣,外罩一層皮草,手裡是個銅胎手爐,這零下15度的嚴寒也沒有那麼難熬。
此時偌大的學院裡一片白茫茫,當然,隻要還能成長的地方,總少不了一些逆風而行的奮鬥者。
遠遠的,隻見約好的同年級文學係新生孫慶芳在同她揮手,春華緊了緊領口,快步迎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