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色漆黑濃稠,四周靜寂無聲,寒涼的冷風呼嘯著。
楚厭殊趴伏在桌麵上,飲了太多酒,睡的深沉。
蕭月卿眸色深沉憂慮的注視著自己剛剛尋回的孩子,心中諸般抉擇撕扯著她,她抬起手憐愛的輕撫烏行澈柔軟的發絲。
她始終是疼愛這個孩子的。
那根樣式特彆的黛綠色竹紋發帶垂在發間,蕭月卿瞥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院子裡,來往行走的侍女很少,靜悄悄的一片。
蕭月卿看著烏行澈的睡顏,起身拿來了一件披風蓋在了他身上,再一抬眼,門口處進來了一位氣勢強盛披著玄色大氅的男人。
蕭月卿見到這人給不出好的臉色,垂了眼眸低聲道。
“澈兒喝醉,睡著了。”
烏擎隸嗯了一聲,眸色沉黑,視線落在烏行澈身上,眸光變得柔和。
蕭月卿想到什麼,聲音裡帶了點怒氣。
“澈兒是我的孩子,你若執意縱容旁人傷他,我定會帶他離開嵐城!不會再讓你見他!”
烏擎隸看向蕭月卿,眼中有太多悔恨無奈。
蕭月卿直視著烏擎隸,厲聲道。
“管好烏行煜!烏行煜不止一次的傷過澈兒,彆以為你瞞著,我就無從得知,你不是從前的烏擎隸,而我也不再是過去的蕭月卿!”
烏擎隸歎了口氣,“我會管教煜兒的。”
蕭月卿冷眼看著烏擎隸。
這晚,兩人的談話依舊是不歡而散,除卻相同的目的,他們二人終究是無話可說。
後山地牢。
烏擎隸抬步行來,守夜的弟子見到教主親臨,紛紛跪地行禮,很快,他就走了最裡間關押段聿晟所在的牢房。
烏擎隸剛進地牢的時候,段聿晟就聽見了動靜。
來人步履沉穩,不似楚厭殊每次來時那般急切。
因此,段聿晟早就知道,這時,來的人不是楚厭殊。
烏擎隸負手立在牢房前,段聿晟在乾草地上打坐,聞聲,他抬眸看向牢房外。
烏擎隸出聲道,“幸會,段宮主。”
這般說著,守夜的弟子上前打開了牢房的鎖後,很快退下。
段聿晟認出了烏擎隸,這人把他關起來幾日都沒來見他,今天晚上怎麼有興致來找他了?
段聿晟神色未變,心中保持著警惕。
“在下為你所囚,烏教主倒不必如此客氣。”
段聿晟站起身,理了理束縛自己的鎖鏈,一陣叮當聲過後,緩步行至牢房前,同烏擎隸對視著。
即便被人所囚,段聿晟並未露出困獸之態,反而氣勢凜冽。
烏擎隸好整以暇的看著人,直言道。
“本座是來殺你的。”
段聿晟眯了眯眼眸,未露出恐懼之色,微勾了唇,笑道。
“烏教主這麼有自信能殺掉我?”
被人這麼挑釁,烏擎隸麵色如常道。
“段宮主這般自信,是因本座的澈兒深愛著你嗎?”
段聿晟臉色微變,氣勢有一瞬的削減,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抬眸神情堅定看向烏擎隸。
“烏教主,我同樣心悅烏行澈。”
烏擎隸聽了段聿晟的話,頓時冷笑起來。
“倒行逆施,違背人倫綱常,段宮主也有臉麵講出口?”
段聿晟並不覺得一份愛意還要區分三六九等,人倫常理。
動心了就是動心了,他不會顧及旁人的眼光。
烏擎隸冷眼看著段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