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一路小跑,心裡像揣了隻兔子,咚咚直跳。
到了村長家,推開虛掩的院門,就見村長蹲在院子裡,正用一把小刀削著木頭,木屑紛紛揚揚地飄落。
“村長叔!”陳烈喊了一聲。
村長抬起頭,見是陳烈,臉上堆滿了笑容“喲,烈子來了!啥事兒啊,這麼著急忙慌的?”
陳烈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村長叔,我跟冬冬打算結婚了,想請您老給主持一下。”
“好事兒啊!”村長把小刀往地上一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木屑,“冬冬那丫頭,是個好姑娘,你們倆能成,我替你們高興!”
陳烈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臉上也笑開了花。
可村長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收斂,換上了一絲擔憂“烈子啊,有件事兒,叔得提醒你一下。”
陳烈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啥事兒啊,村長叔?”
村長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冬冬那丫頭的家庭成分……不太好,結婚的話,需要審查,恐怕不能立刻就辦。”
陳烈皺起了眉頭“審查?隊裡不能辦嗎?”
村長搖了搖頭“冬冬是知青,結婚的話,需要她戶籍所在地的政府審批,會比較麻煩。”
陳烈心裡頓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涼透了。
他沒想到,結婚這事兒,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
“那……那咋辦啊,村長叔?”陳烈有些慌了神。
村長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先把申請遞上去,看看那邊怎麼說。烈子,你也彆太擔心,叔會幫著你們張羅的。”
陳烈無奈,也隻能先答應下來。
他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回到家,李春紅正在灶台前忙活,見陳烈回來,連忙問道“怎麼樣?村長怎麼說?”
陳烈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春紅。
許冬冬在一旁聽著,眼眶又紅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烈子哥,都怪我……都怪我拖累你了……”她哽咽著說道。
李春紅一聽,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兒,一把抓住許冬冬的手,心疼地說道“冬冬啊,我的兒,彆這麼說!這事兒跟你沒關係!誰也欺負不了你!大不了,咱們就去一趟市裡,當麵問領導去!”
李春紅的這番話,讓許冬冬心裡暖暖的。
陳烈也走到許冬冬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冬冬,彆多想,隻要咱倆的心在一起,肯定能結婚的!這點小事兒,難不倒我!”
許冬冬抬起頭,看著陳烈堅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感動。
她輕輕點了點頭,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卻帶著一絲甜蜜的微笑。
兩天時間,陳烈哪也沒去,就在家裡陪著許冬冬和陳月月。他心裡有事,像有螞蟻在爬,坐立不安。
這天早晨,太陽剛爬上山頭,院子裡就傳來趙大海爽朗的笑聲“烈子,在家呢?”
陳烈連忙迎了出去“大海叔,您咋來了?快進屋坐。”
趙大海擺擺手,從兜裡掏出煙,遞給陳烈一支,自己也點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才說道“我來告訴你一聲,馬躍進那事兒,判了。”
陳烈一愣,隨即一股狂喜湧上心頭“判了?這麼快?”
他原本以為怎麼也得拖個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