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陳烈就醒了。
他簡單洗漱了一下,背上獵槍,走出宿舍。
深秋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冽的寒意,讓人精神一振。
陳烈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去巡山,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喲,這不是咱們新上任的陳隊長嗎?咋地,一大早就背著槍,這是要去打獵啊?還是去抓人啊?”
陳烈回頭,看到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身材矮壯,滿臉橫肉,一雙三角眼裡滿是譏諷。
他身後跟著四個年輕人,一個個都吊兒郎當,斜著眼睛看著陳烈。
陳烈雖然沒見過這人,但看過林場的職工列表,知道這人是第三狩獵隊的隊長,叫張大福。
他聽說過這個張大福,和趙大海不太對付,兩人平時就暗中較勁,但打到的獵物基本都不相上下。
自從陳烈加入第二狩獵隊後,趙大海的隊伍成績突飛猛進,這才和他們拉開差距。
去年的年度優秀個人,也毫無懸念地落到了趙大海頭上。
現在趙大海出事了,張大福便表現得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陳烈不想搭理他,徑直往前走。
張大福卻攔住了他的去路,陰陽怪氣地說“陳隊長,彆這麼著急走啊,跟兄弟們聊聊唄。聽說你小子挺有本事啊,這才幾天就當上隊長了?是不是有什麼秘訣啊?也教教兄弟們唄?”
陳烈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張大福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滿臉痞氣地指著陳烈說道“我們隊長跟你說話呢,你聾了?”
陳烈停下腳步,看向張大福,眼神冰冷如刀。
“第二狩獵隊就算剩下我一個人,你們第三狩獵隊也彆想超過。”
說完這句話,陳烈轉頭就走,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張大福。
張大福身後的年輕人蠢蠢欲動,想追上去,卻被張大福抬手攔住了。
“隊長,就這麼讓他走了?”一個小年輕梗著脖子,滿臉不服氣。
張大福咧嘴冷笑,露出一口黃牙,“急什麼?兔子尾巴長不了。趙大海那條瘋狗栽了,他陳烈也蹦躂不了幾天。咱們走著瞧!”
看著陳烈遠去的背影,張大福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他心裡清楚,陳烈這小子雖然年輕,但有兩把刷子,尤其槍法了得,而且還是個脾氣火爆的。
趙大海在的時候,陳烈可能還會顧及麵子,現在趙大海不在,還真不好對付這小子。
陳烈獨自一人走在山路上,寒風瑟瑟,卷起碎雪在他腳下打旋。
他心裡煩躁,趙大海的事像塊巨石壓在他心頭。
進了山,陳烈先是在山腳下布置了幾個套兔子的陷阱,這是他的習慣,每次進山都做,這次也不能例外。
套子布置好後,他才進了山。
初春的山林,一片銀裝素裹,卻透著一股蕭瑟。
陳烈這次巡山,除了熟悉情況,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尋找趙大海的蹤跡。
他始終不相信趙大海會無緣無故的偷槍崩人,況且趙大海本身就有槍,真和彆人有仇的話,也沒必要拉他的老戰友王建國下水。
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