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正發愁呢。”陳烈歎了口氣,心裡煩躁不安。
趙大海沉思片刻,突然說道“烈子,這事兒,你可以問問劉守仁。”
“劉守仁?”
陳烈眉頭一皺,他知道趙大海和劉守仁之間的過節,當初趙大海被冤枉,其實就和這些陳年舊事有關。
陳烈是真沒想到趙大海會這麼說,畢竟他和劉守仁的仇怨很深,這是趙大海親口說過的。
趙大海卻哈哈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仿佛之前的恩怨都已煙消雲散。
“一碼歸一碼,烈子,我在拘留所聽說了,那劉守仁被槍打了,傷得不輕,以後怕是都站不起來了。我趙大海也不是那趕儘殺絕的人,這仇,我不報了,之前的事都過去了,就這麼地吧。”
陳烈點點頭,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劉守仁雖然癱了,但腦子還在,說不定能幫上忙。
“彆想了,烈子,”趙大海似乎看出了陳烈的心思,大手一揮,“等咱們從山裡下來,就去劉家溝找他問問。不過,烈子,這磚廠從劉家溝弄到陳家坳,劉家溝的人一下沒了營生,這矛盾,也得想辦法化解。”
陳烈深以為然,這事兒確實得考慮周全。
可眼下,他滿腦子都是籌錢的事,其他的,也隻能先放一放了。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便到了林場。
推開場長辦公室的門,一股暖意撲麵而來。
王場長正坐在辦公桌後,手裡拿著份文件,眉頭緊鎖。
“王場長。”陳烈率先開口。
王場長抬起頭,看到趙大海,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滿了笑容。
“大海,你出來了!好,好,出來就好!”
他連忙起身,熱情地招呼趙大海坐下,又親自給他倒了杯水。
趙大海受寵若驚,局促地接過水杯,“王場長,這……”
“大海啊,”王場長拍了拍趙大海的肩膀,“之前的事,是場裡委屈你了。你放心,場裡不會虧待你的。”
趙大海心裡一暖,他知道王場長這是真心實意的。
“大海,關於你的工作安排,場裡也商量過了。”
王場長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你的狩獵隊隊長的位置,暫時就沒辦法留著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留在第二狩獵隊,在陳烈手下做個副隊長;二是去伐木區,我可以做主給你安排個管理的職位。”
王場長本以為趙大海會有些失落,畢竟從隊長到副隊長,怎麼看都是降級了。
可沒想到,趙大海聽完後,卻豪爽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王場長,您費心了!我趙大海就會打獵這一套把式,伐木那活兒我乾不來。再說了,我跟烈子配合默契,還是留在狩獵隊舒坦!”
王場長有些詫異地看了陳烈一眼。陳烈點點頭,接過話茬“王場長,我跟大海哥聊過了,就按大海哥想的辦吧。”
王場長這才點頭,又提醒道“現在春天了,山裡正在化凍,雪窩子多,暗流也多,如果要進山,一定注意安全。”
“放心吧,王場長,我們心裡有數。”陳烈和趙大海異口同聲地回答。
兩人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迎著料峭的春風,陳烈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趙大海的工作安排妥當,接下來就是進山打獵籌錢了。